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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残梦0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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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让一切结束吧！小小……”

是谁在呼唤她，空气中却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和腐烂的腥臭味道。身体似灌了铅一般，脑袋沉的要死，小小却也很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她总觉得自己是才回到家，洗完澡，关了灯，闭上双眼躺在床上，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却无情的被陌生的声音唤醒。

她忍受着烦扰，闭着眼，抵抗了很长的时间。可但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极近恳求的，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回响，叨扰着她午夜时分脆弱的神经。

最终她还是任命的，正式这声声地呼唤，缓慢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但眼前的环境却让她吃惊不已，白的，视线所及之内都是白的。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世界，但这掩埋一切的雪却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就如柳絮一般风扬而下。

“有人吗？”

说出口的询问，就像是回旋镖一般，在整个空间之中震荡回响，却找不到归处。夜很深，四周却静得吓人。小小此时冷静下来，开始环顾四周，她的身旁有一颗差不多6人可以将将合抱的老槐树，她慢悠悠的绕着树转了一圈，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四周除了她和这棵大树，什么参照物也没有。小小抬起头，迎着雪落下的方向，久久地眺望。月朗星稀，静谧夜空之下，那一轮瑰丽而又神秘的满月，正挂在靛蓝色的天幕之上，散发着冰冷的光。

“小小，让一切结束吧，好吗？”

凝望月光她的站了很久，久到她的一切思绪，仿佛就要沉入那柔和却森寒的月色之中。那恳求的声音，却在此时又出现在了耳畔。她扭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她的身旁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真丝缎面的连衣睡裙，姣好的面容，好似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女。但是女人的表情，却沾染着极重的忧伤。她的一只胳膊缓缓地向前，牵起小小的手，手心温热，女人的手掌柔软的好似流动的水波，她就这么牵着，目光慈爱的盯着小小。

“你是谁？”

就在此时，一滴热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小小的眼眶，她感到自己的胸口憋闷的厉害，仿佛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要撕裂胸腔，奔涌而出。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的熟悉？”这是此时，她唯一想知道的问题。

“我是晓雪呀，程晓雪。”女人仿佛怕她没有听懂一般，清晰仔细的重复陈述着自己的身份：“我是晓雪呀，程晓雪……”

“那个你每年都会去看的程晓雪……”

“那个已经被你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程晓雪……”

“那个你恨却又摆脱不了的程晓雪……”

“是我呀，我是程晓雪！”

“够了！你不是程晓雪！”小小猛地抽回被女人握着的手，否定着她的身份：“程晓雪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她就死在这个雪夜之中，你不是！你不是她！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

“是的，我不是你的母亲，但是我是程晓雪，是你不认得的那个程晓雪。”

小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疯女人，她甚至开始怀疑，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慢慢地小小的眼中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蓄满了不知名的泪水。她没有说话，沉默就在她们二人之间被无限的扩张。

相较她自己的激动，女人此刻却显得及其的平静，她反问着好似既定的事实：“你不相信吗？”

“你凭什么说你是她！我再和你说一遍，她……已经死了！”

“是的，你心中的那个程晓雪……你所谓的那个母亲……确实已经不再了……你看…….”女人指着自己的腹部，白色的睡裙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深红色，起先那红色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点，而后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扩张，直至腹部已经被那一抹刺目的红全部侵染，那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滚烫的岩浆，顺着裙摆和大腿，向下不断的蔓延，直至雪地上也开始出现了不自然的红色。

小小被眼前这恐怖又诡异的场景，吓得连连后退，生怕那已经开始在雪地上蔓延的血，沾染到她的身上。但是奈何，女人步步紧逼，两人亦步亦趋的在雪地上展开了微妙的追逐战。小小此时开始呼吸不畅，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最终她妥协了，并有些崩溃的质问起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究竟要干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又算什么！”

“你不是不信吗！你看，我只是想给你展示，我是程晓雪的证明。你还不信吗？我就是她，但是如你所说，作为你的母亲的程晓雪确实已经死了！而我，程晓雪本人却还是活着！”

“那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还活着吧？”

“你看……”女人伸出胳膊，指向四周漆黑环境中的某处：“我是为了他。”

小小顺着女人手伸出的方向看去，她清晰的看到，在很远的地方，本来空无一物的雪地中，此时却站着一个小男孩儿，10岁上下的样子，他独自一人孤立在雪地中，四处张望着，仿佛焦急的寻找着什么，脸上还带着深深浅浅的泪痕。

“我是为了他，所以到这里来，打扰你就是想……”女人稍有迟疑，沉默了片刻，目光却还是注视着远方的那个形单影只的男孩儿：“我想求你，小小，可不可以放过他，让一切结束吧……让一切结束吧，好吗？”

小小也不知道怎么的，似是被女人的哪句话激怒，她突然从刚刚惊慌失措之中彻底的冷静下来，她抬起头，质问的话脱口而出：“那我呢！程晓雪我问你，那我呢！哦，他们都是你的至亲至爱，在你眼里，他们的一切小心思和坏脾气都可以原谅，那我呢！我就活该活在这该死的风暴之中，受着一切的不公平，却从没有人为我说过一句话！我就活该独自一人吗！你要去拯救他，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