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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玉裳有气无力地说，“咱们回去吧。”玉叶心里害怕，都不敢抬头看青书院的大门，两人相互搀扶，慢慢悠悠走回去了。一到屋里，玉裳便重重地躺在了炕上，接过一杯热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连续多次的挫败让她心力交瘁，哪怕是这一次计算得如此周密，非但功亏一篑，竟还将自己也给套了进去。“快上床暖和暖和。”玉叶忙过来扶她。“你往我的柜子里取十两银子打赏你的本家兄弟，托他在外头又打听打听，他们到底要如何处置王雷，再有，把前几日老太太赏的几罐茶叶和几匹锦缎带上，到刘金家里去一趟。”玉裳坐起来，将茶碗放回桌子，吩咐道，“旁的不用说，就和刘大嫂子拉拉家常，瞧瞧她的态度如何。”“刘金素来长跟着王爷，刘大嫂和咱们也不亲厚，这么贸贸然去，会不会自投罗网？”玉叶问。“不妨事。”玉裳苦笑道，“现在只怕王爷才是最明白的人，他们两个，充其量知道些皮毛而已。”“我是怕。”玉叶有些忧虑地看着她，“咱们未必收买得了刘金两口子，那都是王爷跟前的人，刘大嫂子和胭脂那贱婢又走得近。”“这个家里，最终拿主意的还是王爷。”玉裳咬牙道，“王爷头上还有老太太，这没什么可怕的，若是王爷要怪罪于我，早在我跟他举报胭脂的时候就让人把我拿下了，可他没有一点儿反应，可见，他多少还是顾忌老太太的。”“你这么说我就放心。”玉叶擦了擦额头，道，“我这就去了。”“去吧。”玉裳冷笑道，“拿东西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他们，这是老太太赏给我的。”“是。”玉叶匆匆忙忙取了东西便去。待玉叶走远了，玉裳便吩咐小丫头子找来冷萃。玉裳身边有四个心腹的大丫头，金枝、玉叶，还有冷萃和春阳。“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她说，“传话给外头园子里当差的老妈子们，说我这几日不问事，回话的就到你这儿来，倘或事情小，你看着应了，如果处置不了，就让她们改日再来回，说我今日冻得不行，病了。”冷萃应了声便出去，来到走廊上，正好碰到春阳。春阳便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冷萃便将玉裳的话说了一遍，赶着办事去了。这春阳有些小聪明，默默地想了半日，方才走进屋里去，陪着笑道：“姑娘可好些了？”“我为何不好？”玉裳正整理头发，照着铜镜，听见了这一句，便即刻转头过来。春阳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解释道：“先前听冷萃说，姑娘身上有些不好，这两日都不便回事。”玉裳仔细看了春阳两眼，这才又道：“喔，是冻着了，没什么大碍，你有心了。”春阳浅笑道：“姑娘时常为我操心，这原是应该的。”“对了。”玉裳又转回头照镜子，低声道，“这会子进来，是有事么？”“也没什么大事。”春阳道，“就是我家里捎信儿来，我母亲日前染了风寒，病得有些紧，说想闺女了，我寻思着等姑娘方便了，过来告两日假，这才请我哥哥来接。”“既是这样，你便回去吧！在家里不妨多待两日，这里有玉叶和冷萃打理，没什么大事。”玉裳随意应了一声。春阳便忙跪地磕了个头，这几日这玉裳打赏外头办事的人有多大手笔她也略知一二，自己跟了她三四年，时时处处唯她是从，如今要回家一趟，她竟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因此心里不悦，正好遇到冷萃进来，外头管理园子的老婆子上前来，不知道交头接耳说什么，笑得花枝乱颤。春阳摇了摇头，打一旁的游廊走过。“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冷萃冲她招手，“过来聊聊。”她默默地走过去，站在她们两人旁边，礼貌一笑。“这几日天冷，正说要一处打个边炉！”冷萃道，“算你一份！”“不了。”她笑了笑，转身就走。“你哥哥什么时候来接你？”冷萃见她走了，忙和老婆子告别，追了上来。“今天夜里。”她道。“你母亲病得这么重么？”冷萃轻叹了一声，“上个月她还来看你，带了些冻梨过来，看着硬硬朗朗的，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呢？”“是啊。”春阳回头看了一眼冷萃，苦笑道，“世事无常，你也得小心些才是。”“好端端的，你咒我！其实啊，你就是想家了。”冷萃道，“别多想了，快收拾收拾，到门口等着吧！天儿这么冷，别让你哥冻坏了。”春阳笑了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