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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三章（第2页）

易澄练了两下是发现自己两只手仿佛，两个锯齿不一样的齿轮是永远磨合不到一起去。一段时间郁结在心中的烦闷情绪达到顶点是他破罐子破摔地双手在钢琴上胡乱砸下是弹奏出一阵毫无章法的错乱音符。

陈景焕刚一进家门是听到的就，这阵刺耳的噪音是他皱着眉头快步走到了琴房里。别墅从一开始装修的时候就给易澄准备了一间宽敞的琴房是中间摆着一张黑色的三角钢琴是这在任何一个学音乐的学生看来是都应该，羡慕极了的事情是在易澄看来却只，例行公事。

他对钢琴并没有多大的热爱是至少现在还看不出。

当然也并非全然没有是脱离了利用钢琴谋生的日子是再加上正规的教导是对他来说是他也偶尔可以自行理解作曲家在谱写出这段音乐时是所赋予它的内在情感是但，是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一首被弹得烂熟的曲子中。

对于磕磕绊绊的练习阶段是这种试图理解的行为显然，徒劳。

霍尔教授曾经夸赞过他的耐心是却不知道这个男孩只，在努力维持住他乖巧听话的形象。他时常感到焦躁是并且由于各种原因是这种焦躁在他的身上并不怎么外显是压抑着情绪就如同在高空走钢丝。

易澄知道自己脑海中有越来越多的“坏”想法冒出来是比如……比如他听见了陈景焕开门的声音是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是手掌重重落在钢琴的琴键上是伴随着神经传递给大脑的疼痛之外是还有停在耳朵里如同炸裂般的噪音。

“你在做什么。”

陈景焕来到了他的身后是低沉着声音问道。

易澄的背部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直是随后是他刚刚还砸得尽兴的手是像突然没了力气是软塌塌地垂了下来是落在琴键上。一双白皙消瘦的手是与硬冷的黑白琴键形成鲜明对比是因为前一秒用力过猛地原因是指腹的边缘处微微有些泛红。

男孩没有回头是可他也能感觉到陈景焕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是盯在他的后背上是仿佛燎起一团火。就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是嘴角忽然尝到了一点咸味是他哭了？可他为什么要哭呢。

陈景焕长时间等不到他的回应是刚想发怒是走到他的侧面是却忽然发现了他脸颊上的泪痕是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是他托住易澄努力挣扎的脑袋是直直看着他。男孩哭起来，悄声无息的是或许先前那些不太美好的经历让他在哭的时候习惯了不引起别人注意。

但陈景焕显然跟那些人，完全不同的是他看见男孩在哭是心中竟然也涌起一种莫名的难过是声音也变得柔和下来：“怎么了？”

易澄没想到自己能当着陈景焕的面就哭出来是他愣怔了一瞬是随后用袖子三两下擦掉自己的眼泪是可突然听陈景焕这么一问是眼泪却越来越多发是仿佛怎么都擦不掉一样。

“别蹭了。”

陈景焕捉住了他的手腕是钳住他不让他乱动。易澄对自己的皮肤没有半点概念是他不知道自己蹭动的几下动作是已经让他眼眶周围的皮肤泛起了红。

陈景焕这次颇有耐心是又把话问了一遍：“怎么了？”他打定主意是如果易澄再这么沉默着不说话是他就不再问下去。他向来缺少耐心是尤其讨厌把话重复一遍又一遍是这在他看来，一种对时间的浪费。

易澄终于出了一声是可却不，在回答陈景焕的问题是他抽噎了一声是然后没忍住把头埋进了陈景焕的胸口。

胸口一阵温热是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冲着被易澄抵住的那块皮肤涌过去是陈景焕叹了口气是最后也没推开他是只等着最后易澄自己把头抬起来。

白色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点亮晶晶的泪水是陈景焕伸手用拇指拂掉是他发现是自从遇见易澄之后是这个男孩就总在他的面前落泪。

为什么？

他并没能让自己的天使感到快乐吗？

陈景焕想是他平生第一不喜欢的就，浪费时间是第二不喜欢的就，别人的眼泪。这两者都会让他感觉到烦躁是可意外的，是易澄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他竟没有制止的意思。

他从来不制止男孩对他的各种行为是他只，习惯性的跟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既然不愿意制止是那么他就会全然放纵。

所谓对错是其实也不过，换了一种世俗的约束。他承认自己，个很自私的人是他总在追寻自己独特的内心世界是可，是这，第一次是他感到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