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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机会？&rdo;&ldo;泰宁卫对陛下的忠诚！&rdo;乞列该加重了嗓音，&ldo;佥事不想让陛下另眼相看？&rdo;忽剌班胡眼神微闪，明白了乞列该的意思。天子明旨兀良哈不必上交战利品，兀良哈三卫却不能真的全划拉到自家帐篷里，连个奏疏都不上。朱棣肯定不会要兀良哈的东西，但上奏与否，却代表着三卫的&ldo;忠诚&rdo;和&ldo;顺服&rdo;，这是态度问题。&ldo;对，你说的对！&rdo;忽剌班胡握拳，用力一捶乞列该的肩膀，&ldo;幸亏你提醒！这次回去，我一定和都指挥使说，升你的官职！&rdo;&ldo;谢佥事！&rdo;乞列该又道：&ldo;此事不能佥事一个人办，最好和朵颜卫福余卫的人商量一下。&rdo;&ldo;我知道。&rdo;忽剌班胡点头，下令封好箱子，让乞列该带人守在一旁，转身去了朵颜卫的营盘。能在三卫中掌实权的头目，都不是笨人。忽剌班胡略做一番解释，哈儿歹，安出及土不申等都恍然大悟，当即下令，缴获的金银全部封箱，上报天子后再做处置。&ldo;只封金银，茶砖，盐巴，战马和皮毛就不必上报，带回部落分了。&rdo;这一决定，参战的头目一致赞同。&ldo;继续派人跟着阿鲁台。&rdo;哈儿歹道，&ldo;他是草原上最狡猾的狼，不能给他逃跑的机会！&rdo;趁你病要你命！但以兀良哈的实力还吃不下鞑靼，只能等集结在边卫的征讨大军出塞。&ldo;卫中传来消息，圣驾驻跸大宁。乞列该，你带上这些金银去大宁。&rdo;&ldo;是！&rdo;&ldo;兴宁伯随扈北巡，见到伯爷，记着帮咱们都带个好。&rdo;&ldo;同知放心，卑下一定带到。&rdo;哈儿歹等人议定，分出三百人，护送金银前往大宁。其他人分作两队，一队将余下的战利品运回部落驻地，另一队继续巡逻边境，派出游骑，密切关注鞑靼动向。壮汉们心中明白，征讨大军出塞，最困难的不是打败敌人，而是找到敌人。如果能准确掌握阿鲁台和本雅失里的动向，定是大功一件。届时，看那些女真人还怎么和自己争。大明的最强雇佣军，必须是兀良哈！野人女真？哪凉快哪歇着去。如果孟清和知道壮汉们的想法，定会大笑三声。从永乐初年开始布置，致力于挑拨壮汉们同女真各部的关系，如今总算见到了成效。在壮汉们的打压下，女真还能沿着历史的轨迹发展崛起？除非下一场陨石雨，把壮汉们的脑袋全部砸出坑。乞列该带着金银上路时，圣驾已抵达大宁。随着天子入城，朝廷增设学校，号召民间推举英才的布告，陆续张贴在了城门和三司衙门之外。兴宁伯建议，三司人手不足，可以令识字的巡检，军丁以及老人到里中宣讲。&ldo;城门前可安排吏目，向出入城池的军民宣读布告。&rdo;孟清和道，&ldo;另外，推举贤才可不记名，直接备下纸笔或着专人记录。具姓名籍贯之后，遣人到原籍及居所探访。若执意推拒，可在民间放出消息，众口铄金，读书人最重名声，届时……&rdo;孟伯爷说得兴起，朱棣连连点头，忽而看到夏元吉和杨士奇等人都已脸色发青，忙咳嗽一声。&ldo;咳！&rdo;&ldo;陛下？&rdo;话被打断，孟清和犹自不解，直到朱高燧朝他挤眼，又撇了杨士奇等人一眼，方才顿悟。干笑两声，不好意思，过于激动了。当着和尚骂秃驴，不怪人家变脸。虽然不惧多得罪几个人，总归要同朝共事，还是别拿针戳人痛脚比较好。过了半晌，见杨士奇和胡广等人的脸色有所缓和，孟清和才长舒口气。再发言，时刻注意不越线。虽然主旨未变，意思都一样，至少面上好看些。&ldo;诸卿若无他议，此事即照兴宁伯提议实行。&rdo;他议？敢有吗？无人出言，朱棣当即拍板，就这么干，大宁做试点，若效果显著，向全国推广。&ldo;陛下圣明！&rdo;孟清和喊得真心实意。其他人怎么想，不在他关心之列。议定此事，孟清和告退，两位皇孙随扈，按规矩，孟少保的课不能停。汉王和赵王另有要事，沈瑄已出发前往宣府同徐辉祖汇合。孟清和是左军副将，但在正式出兵的命令下达之前，还要继续留在大宁伴驾。天子的意思，谁也改变不了。大宁三司已立，永乐帝进城后，住到了前宁王府。在此期间，朱棣接连召见了大宁都指挥使朱旺和朵颜三卫首领，之后又令人传税课司大使和杂造局大使觐见，却将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晾到一边。佛郎机人迪亚士因献图纸有功，被授予了官职。虽不理事，却让迪亚士兴奋得不能自已。穿上公服，就给了杂造局大使一个热情的拥抱。大使额头蹦起两条青筋，红毛被一脚踹飞，差点成了天上的星星。掸掸衣袖，大使很是淡然，身在北疆要地，没点身手怎么行。&ldo;天神啊！&rdo;即使被踹飞，迪亚士脸上仍挂着梦幻般的微笑，看到的人都很怀疑，这个红毛被大使踹傻了。永乐帝召见杂造局大使当日，朱瞻基和朱瞻壑见到了迪亚士。对迪亚士本人以及佛郎机，两位皇孙都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朱瞻壑，发挥出了极强的好学精神，各种问题当头轰炸。等孟清和把三头身请走，迪亚士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通译也是一个劲的擦汗，圣孙太好学，差点撑不住场子。&ldo;辛苦了。&rdo;孟清和道，&ldo;稍后，本官令人选五匹丝绸给先生送去。&rdo;五匹丝绸？天神！红毛顿时原地满血复活。孟伯爷笑眯了眼，一段时间没见，这红毛倒是没什么变化。自回到大宁，孟伯爷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逢人便笑。殊不知，这样的表现，委实让人后背发冷浑身发毛，包括迪亚士。爵爷很大方，可看到爵爷的笑容，他还是想转身就跑。存心殿西暖阁内，朱瞻基和朱瞻壑正头碰头，研究一副辽东的舆图。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头，见是孟清和，立刻起身，&ldo;少保。&rdo;&ldo;世子。&rdo;互相见礼，孟清和没让两人落座，而是道：&ldo;今日是武学考试之日，两位世子可有兴趣前往一观？&rdo;&ldo;武学？&rdo;朱瞻壑眼睛亮了，&ldo;可是父王说的大宁武学？&rdo;&ldo;正是。&rdo;孟清和道，&ldo;武学考试，有文试也有武试。今日是武试，世子可有兴趣？&rdo;&ldo;有！&rdo;朱瞻壑用力点头，&ldo;少保，我要去！&rdo;朱瞻基迟疑了一下，&ldo;此事，皇祖父可知？&rdo;&ldo;正是陛下许可，两位世子方可前往校场。&rdo;&ldo;既如此，孤也去。&rdo;孟清和笑笑，让人为朱瞻基和朱瞻壑取来斗篷毛帽。&ldo;大宁不比金陵，已入了冬，世子应多注意些。&rdo;&ldo;谢少保。&rdo;朱瞻基又长了不少，已是青葱少年。朱瞻壑胖乎乎矮墩墩，被斗篷一包，圆乎乎的更像个球。孟清和伸手，握住，再伸手，再握住，内心咆哮，终究没敢真捏下去。朱瞻壑体会不到孟伯爷的纠结，见孟清和迟迟不动，仰头，&ldo;少保，何时起身？&rdo;大眼睛眨啊眨，孟清和深吸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真捏了，他恐怕会见不到明年的太阳。&ldo;马上。&rdo;出了暖阁门，一阵朔风卷过，朱瞻壑抓住孟清和的衣摆，&ldo;少保。&rdo;三头身的意思很明白，要抱。皇祖父和父王都说过，少保是自家人，是长辈。对自家人撒娇，三头身全无压力。孟伯爷开始心肝一起颤，刚弯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汉王朱高煦和朱高燧联袂走来。见到撒娇中的三头身，亲爹立刻迈开大步，悍然截胡。&ldo;王叔。&rdo;&ldo;父王。&rdo;青葱少年行礼，三头身咧嘴笑。孟伯爷吸气，呼气，再吸气，才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ldo;见过殿下。&rdo;&ldo;兴宁伯可是身体不适？&rdo;&ldo;下官很好。&rdo;&ldo;那就好。&rdo;朱高煦点头，&ldo;父皇已前往校场。府外备了车，兴宁伯可同瞻壑一同乘车。&rdo;&ldo;多谢殿下。&rdo;朱高煦笑道，&ldo;举手之劳，孤份内之事，兴宁伯不必客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