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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到这个，我想起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梅筱停顿下来，“什么事？要么你先说。”

“奶奶的报告出来了，心脏的各项指标非常不好。”

“那怎么办？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我正想和你商量，医生说她年事已高，如果手术风险会很大，可如果不手术，她可能无法继续正常生活，她的心脏随时会停止跳动。”

“怎么会这么严重？”

“所以我想看你哪天有空陪我去医院和医生详谈。”

“这事你挑什么空？明天就去。”

肖庭之勺子舀起一口白粥，像是才想起来似地说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啊……我……没什么……等看完医生再说吧。”

裴卿，你弄疼我了

“裴卿，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你没接我电话。”

春晓像是在指责又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撒娇，毕竟十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一遇到麻烦事就找裴卿，她的灵魂早就和裴卿牢牢捆绑在一起。

其实春晓和肖庭之同一类人，他们都自负地以为身边的爱人不会离开自己，裴卿和梅筱会默默守在原地看着他们登高望远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高山仰止，他们会接受所有人的顶礼膜拜，疲累时他们回头又能重新回到爱人的怀抱。

可没有人会永远等在原地。

当春晓回头已看不见人影，拨打电话换来的忙音，夜深人静睡得迷迷糊糊开口叫人倒水时等来的沉默，这些生活细碎的片段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让她无心工作。

“谈什么都可以。”春晓像过去那样拉住裴卿的衣角，以前每次她犯错或者想从裴卿身上达到某种目的时她就会露出这样可怜无助的眼神，而这个时候裴卿通常会毫无条件立刻妥协，“我又开始失眠了，裴卿。”

而这一次裴卿没有妥协，他冷冷地抽出衣角，甚至连一个安慰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失眠就去看医生，我不是医生，你来找我没有用。”

“以前都是你带我去看医生，我饿肚子是你打车从城东到城西给我送食物，你还记得那次吗，我在意大利拍写真，晚上说我想吃宛楠路的甜豆浆，第二天早上我打开房间门，你就带着豆浆出现在我面前，是你坐晚班飞机通宵给我带甜豆浆，是你把我惯坏的。”

“这样的人你珍惜了吗？”裴卿扑哧一声笑出来，回忆起过去的自己，他甚至发出一句感叹，那个可笑的人怎么会是自己？自己过去真的这么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