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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头痛（第1页）

这天小白上朝，见到房玄龄因为给皇上纳谏，见皇上不太重视，房玄龄便告老还乡，皇上也恼他，就同意了。等散了朝，小白私下问李世民道：“世民兄怎么心情不好？”

李世民道：“这皇后的病一直不好，我十分担心。”小白道：“让我去看下皇后吧，说不定有奇迹发生。”李世民开玩笑道：“算了，上次我老爸就是你去看了下，结果呢？”小白道：“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是我至少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于是李世民带他去皇后的寝宫。

小白到了长孙皇后病榻前，跪拜行了礼，这时候皇后已经不能坐起来说话了。小白读历史知道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所以对她特别敬重。李世民让小白免礼，小白起来，俯在床前查看皇后病情。

期间皇后不停的咳嗽，小白问道：“皇上，皇后的疾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李世民道：“我们一起在九成宫避暑，回来就患上了风寒。”小白道：“咳嗽了多久了？”李世民道：“一个多月了。”小白心道不妙，这咳嗽过久，可能早就引发了肺炎，在古代是不治之症。小白道：“这。”李世民知道他意思，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二人离开寝宫，李世民道：“怎样？”小白道：“情况不容乐观。”李世民道：“这不容乐观是乐观还是不乐观？”小白才想到这是现代语法，跟经济负增长这种词语一样令人不明所以，赶紧道：“就是很严重。”李世民道：“结果太医早就告诉我了，不过我也感谢你的关心。”小白道：“微臣应该做的。”

这时长孙皇后忽然哎呀哎呀地喊起来，李世民道：“又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小白道：“皇后需要止痛。宫里有罂粟壳吗？”他知道最好的镇痛药物是吗啡，医院生小孩打的就是这个，但是古代只能找到罂粟了。

李世民知道宫里平时用罂粟壳当作香料，于是对身边太监道：“赶紧去御膳房找罂粟壳来。”小白道：“叫他们马上放二颗加二碗水炖汤，什么也不要加。炖好直接端来。”太监领命而去，不过久，便提了一个精致的竹盒过来。

李世民接过来，拎着进了寝宫，打开盒子，上面是一个小勺子，拿起勺子，下面是一碗浅黄色的药汤。皇后的丫鬟要来帮忙，李世民摇头让她退下，亲端起碗来，拿着勺子舀了汤，在嘴边吹冷了，一勺勺喂到皇后嘴里。

有时候喂着喂着，皇后忍不住咳了出来，把药汤吐在李世民的龙袍T恤上，不过李世民毫不在乎。继续耐心地喂着，这药果然奇效，不久皇后便停止了咳嗽，安静地睡着了。

李世民吩咐手下等皇后醒来再喂一次，才带着小白离开。李世民道：“真的谢谢你了，这次是皇后睡得最香的一次。”小白道：“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恕在下无能为力，不能研发出先进的药物为皇后去除病疾。”李世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且皇后这辈子看到国泰民安，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了。”

（注：后来明代著名医学家李时珍在史书中看到小白用罂粟壳治疗咳嗽的事情，亲自做了很多试验，在他的代表作《本草纲目》罂子粟一栏中总结道：释名：米囊子、御米、象谷。气味（米）甘、平、无毒。（壳）酸、涩、微寒、无毒。主治：久咳不止。用粟壳，去筋，蜜炙为末。每服五分，蜜汤送下。久咳自汗。用粟壳二两半，去蒂膜。醋炒，取一两与乌梅半两焙干研末。每服二钱，临卧时开水送下。此方名“百劳散”。）

长孙皇后最后还是没挺过来，她临终之前忽然回光返照，坐了起来，叮嘱李世民道：“妾此次病重，恐怕再不能起来。陛下要保重龙体，治国安邦。房玄龄在侍候陛下很久，心思缜密，且没有大过，不能弃用。妾的家族，因为姻缘而得到福禄，既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德行而得到，就容易失去，请陛下保护他们，不要轻易给他们权势。妾生前没做什么有益于百姓的事情，死后也不必厚葬。希望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远佞臣，减徭役，少享乐。妾虽死无恨。”

又对太子晋王道：“你也要尽心尽力，不负陛下重托。”太子拜道：“儿子不敢违背母后的叮嘱。”太后嘱咐完毕，当天晚上就在仁静宫驾崩了。

第二天，女官将皇后摘抄古今得失事迹的三十卷《女则》呈给李世民。李世民看后非常悲痛，把这本书给旁边的大臣们看，然后马上召房玄龄回来辅佐自己。

后来，长孙皇后被葬在昭陵，离开高祖李渊和窦太后合葬的献陵一里左右。李世民思念皇后，于是让人在宫中建了一座高楼用来远眺昭陵。他一次带着魏征一起登上高楼，让魏征观望，魏征看了良久道：“老臣眼花看不见。”

李世民指着昭陵的位置给他看，魏征道：“老臣以为陛下在遥望献陵，昭陵我早就看到了。”李世民知道魏征是暗示自己不要铺张浪费，忘了父辈的基业，伤心的拆掉了高楼，但是心里始终不开心。

过了几天，李世民忽然病倒，众人早晚伺候，太医也每天会诊开药，但是过了四五天还没有好转。每次李世民一睡着，他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的魂灵，就很不客气找他讨说法，一次二次也就算了，每天都这样，弄得他夜不能寐，很是麻烦！

李世民回顾政变当时的情景；尽管始作俑者、运筹帷幄的是自己，但带兵直接要李元吉和李建成的小命的人，是凶神恶煞的尉迟敬德；他灵机一动，就把高大魁梧的尉迟敬德叫来，站在寝宫门口为自己站岗。

能征惯战的尉迟敬德觉得这是领导对自己的高度信任，自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这样的美差，自己独自享用，自然显得不仗义；就叫上为李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秦叔宝，不明就理的秦叔宝是忠诚李世民的主，屁颠屁颠地接受了邀请！

说来也怪，自二位站岗后，大哥与三弟从此就没来干扰李世民的睡眠，但是也不好每天都让他们守在外面，李世民就叫宫庭画师阎立本把二位的尊容画下来，贴在门上，效果一样好，同样震慑了鬼神。

久而久之，二位的画像就贴在了所有的宫门上替代本人为皇上效劳。这事在民间蔓延开来，百姓也请二位的画像为自己站岗，慢慢地形成了规矩，终于让两位战将成为了华夏民间的门神！

又过了二天，虽然没有李建成他们梦中来骚扰，但是李世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命人去请召魏徵、李绩和小白来交代事情。

小白知道了，赶紧进宫，看李世民的情况，竟然跟隋炀帝遇到鬼神的景象差不多，小白道：“这不是生病，陛下是中了邪！”魏征道：“中了什么邪？”小白摸出铜钱卜了一卦，沉思片刻道：“这个卦象连变五卦，我才疏学浅解读不出来，要请我师父李淳风太师。”于是内监速速出宫去请李淳风。

李淳风赶到，听了之后，自己也卜了一卦，拿出一本古书，推演许久，道：“皇上大限将至。”众人吓了一跳，李世民身边的妃子们开始哭哭啼啼，李淳风又道：“不过还有一线希望，他这个卦象的确存在逆天改命的可能。所谓吉人自有天象，不知道谁在地府有熟人？”李世民听魏征这样说道：“朕大限已到，爱卿们如何也救不了我了，安排后事吧。”

魏征道：“陛下勿忧，臣能保龙体转危为安。”李世民不信他的话，转头对着墙睡去了。魏征不敢惊动，与李淳风等人退到宫门前。李绩问道：“魏公有何办法，可保圣上转危为安？”

魏征道：“如今地府，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乃先帝驾下旧臣，姓崔名珏，他生前与我交情甚笃，如今梦中也时常相叙。我若写一封书信给他，托他周旋，必能起死回生。”李绩听说，口头答应，心里却十分不信。只有李淳风和小白深信不疑。

不久，宫里的人出来报告皇上气息渐渐微弱，危在旦夕。小白连忙给他上了氧气。魏征马上在宫中修书一封，亲自拿到太宗床榻之前焚化了，这书信看来也奇怪，焚烧的青烟像一根柱子直冲天空，竟然不消散；纸灰也是凝结成一根细线，消失在空中，就好像有人收信一样，众人看呆了。

魏征又吩咐伺候太宗的妃子和宫女道：“圣上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千万不要移动，等到明天这个时辰，一定有好消息传来。”说完跟着小白他们在宫门外等候。

太宗睡到夕阳西下，觉得自己飘飘然然的，灵魂竟然出了吴凤楼，见到一只鹞子飞来，嘴里衔着一样东西。太宗平时最喜欢上等的鹞子，见了十分高兴，再仔细一看，惊讶道：“奇怪，这只鹞子不是魏征上奏的时候，被我闷死在怀里的那只吗？为什么又活了过来？”连忙去捉它，那鹞儿忽然消失不见，口中衔着的东西，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