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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平时余煦总是在他下楼前起床做早饭，或是准备好了一桌晚饭等他回家，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边上&ldo;等吃&rdo;。

于是他怀着一点儿新鲜的好奇心进了厨房，就看见余煦低着头，正在就着汤勺尝味道，锅里炖着莲藕排骨，好像是他之前提过一句想吃的。

小蘑不太喜欢吉他的声音，早早逃来了厨房，毛茸茸一团围着余煦的脚打转，发觉他来了又跑来蹭他，翻着肚皮躺在他拖鞋上小声叫唤。

他看着余煦裤腿间零星沾上的猫毛，突然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答案似乎是不言自明的‐‐因为他资助了余煦，供他吃住上学，或是更直白一点，&ldo;因为喜欢你&rdo;。

但如果再问下去，&ldo;为什么喜欢&rdo;&ldo;为什么非报答不可&rdo;，又像是没事找事，有些不识好歹。

他到底没问出口，只是带着猫出了厨房，打开那台前几天才装好的电视，一个台一个台地换过去，最后停在一部纪录片上，是讲森林里的菌菇的。

&ldo;是讲你的。&rdo;他点了点猫的鼻尖，轻声说。

小蘑似懂非懂地&ldo;喵&rdo;了一声，似乎对余煦端来的碗更感兴趣，看了两眼就跳下椅子，去蹭余煦的裤脚。

&ldo;好啦好啦，这个不是你吃的哦，&rdo;余煦和小动物说话的语气有点儿像哄小孩，&ldo;今天给小蘑吃罐头，好不好?&rdo;

搬进来一周，倒是和猫混熟了。

吃完之后余煦像平时一样去洗碗，余昧靠着桌子逗了一会儿猫，等那档纪录片放完才站起来，自觉一时半会找不到&ldo;迷惘&rdo;的感觉，索性没再去拿吉他，坐在茶几前整理昨天送到的花。

余煦已经替他整理过一遍，该醒的花醒了一夜，现在分成几束摆在茶几一角，还有一簇存在感极强的蓝绣球。

他平时并不太喜欢开到正盛的花，觉得太鲜艳，看起来很累，也不会刻意去养，总是等花半枯不枯的时候再拾起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摆弄，最后托送花的人带走。

然而现在或许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些明丽的颜色倒也显得很合适。

坐下之后他又变得安静，空气里只剩下枝剪细碎的&ldo;咔嚓&rdo;响动。

余煦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客厅，在他附近挑了块地方坐下，摊开本东西写字，大概是在写什么作业。

他将那簇绣球放进花缸，随口问：&ldo;怎么在这里写?&rdo;

余煦抬起头，脸上架着那副有些笨重的塑料框眼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两岁，像被点名回答问题的高中生：&ldo;我想待在能看到你的地方……&rdo;

他那么诚实，反而让人没了拒绝的念头。

余昧&ldo;嗯&rdo;了一声，没再多问，自顾自摆弄那簇粉蓝的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