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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文目光扫过小姑娘，抿嘴答道：“魔法师是个昂贵的职业。若是40以下的天赋，在很多人眼中，是不值得培养的；而天赋值超过了40……妹妹，你看见那边一直站着的一些管家模样的人没有？”

梅兰妮踮起脚顺着梅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前面围着测试人员的水晶球较近的距离，站着不少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本子，随时准备着写东西的，打扮的像管家一样的人们，点了点头。

“那些人，几乎涵盖了所有帝国算的上的家族……他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有培养价值的孩子们，与他们签订各式合同，内容大致都是他们出钱供养未来法师们的学习修炼，而未来法师们学有所成之后，要如何替家族效力等等。”梅文说道：“一般天赋在40到60之间，又交不起学费的考生们，会选择这一条路。”

“那倒还算好。”梅兰妮略松了一口气。她看见，在她前面的瘦巴巴的小姑娘绷紧的肩膀也略松了松。

“也未必。”科尔闻言插话道：“百丽儿你是不知道，那些合同是如何的苛刻严谨，一旦签了合同，基本上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将来卖给了某个家族，再无自由可言。更悲哀的是，于修行者而言，大量的琐事，会导致他们的实力停滞不前，很难再进一步，终身停留在中阶高阶的水平，一辈子的努力都只是做了别人的工具罢了。”

梅兰妮看见前面小姑娘的肩膀再次绷直，不禁问道：“一个出了钱，一个学成之后要有回报这很公平，但一个有前途的魔法师不是很珍贵吗？为何合同会这样严苛？我听你说的，好像是奴隶一般？”

☆、105小冲突

（从老家回来，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网络~十分开心地看到“黑暗女王瞳”的慷慨打赏，“奥尔”和“书友970”的贺岁爆竹！再次感谢所有在新年之间一直支持《点草》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的每一个订阅，每一张粉红票！）

奴隶这个词，仿佛是刺痛了那瘦弱女孩的心脏，让她的脸色再次煞白，身体微微摇晃不停。

“帝国的家族们彼此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们内部的确有矛盾有争斗，但对外的态度和利益总是要保持一致的，比如说这培植未来魔法师的态度上，只有严苛的合同制度，才能保证他们整体上的最大利益……”科尔补充说明道。

梅兰妮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心中也明白，若是贵族之间所给这些学员们提供的条件是一个比一个地宽松优越，他们自己将来的所得就少了很多很多……她记起曾无聊看过的有一本骑士小说上有说，对于贵族之间最重血脉，而这些学员总都不过是外人，是能够利用的对象而已……

一旁的梅文看见梅兰妮暗下的神色，想了想，又道：“若是天赋值在60以上，那已是很出色的天才……对于这种程度的天才，学院自然也不会不闻不问，除了免除学费之外，每年也是会给予相当程度的补助的。”

“那是自然的。”科尔略撇了撇嘴，道：“过于60的天赋，将来至少是一个大魔法师，且绝对是有望成为圣者的存在，这样的天才。在哪里不是宝贝呢？”

在他们说话之间，前面已经测过了三个少年，除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贵族之家的十来岁小男生测出了41的天赋外，另外两个都是衣着普通，年龄也大一些，都在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天赋仅仅是在17的。有些失意地离开了测试场，看样子是赶去了战士系的招生点；一个测出了38的天赋，手中捏着“合格”的纸条，不见多少喜悦。却只见满面的茫然。

一纸“合格”，说明了他有入学的资格，而一万金币的天价学费。显然不是他能负担的……而38的天赋值，也不再那些贵族们考虑培养的范围之内……38的天赋值，并不算低了。若是在贵族之间，甚至都能算的上是很不错的天赋了，努力之下的成就也不是没有可能学成为大魔法师，但现在……

那个少年茫然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牙齿咬破的嘴唇，红色一丝丝血迹沾上了他的牙龈，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最终。他手中的一纸合格书被他用力捏破粉碎，他最后看了一眼稍远处报名缴费的站台。低头离开了魔法测试点。

“38……这孩子，真是可惜了……”

“是啊，若是我家的娃有这样的天赋，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送他进学院的……”

“唉，虽说读不起这个学院，还有几个小学院可以选择，但那些学院比起帝都学院，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四周有不断的议论嘘唏之声传进来，梅兰妮心中略觉得不是滋味。在她简单至极的将近十三年的生活经历中，她听说过这世上有不平有差距，但真正亲眼看见真切地体会到了的，却是在刚刚，刚刚那名少年他茫然他不甘却最终放弃的时候……

她的父亲不过是20多一点的天赋，不也被她的祖父硬是堆砌成一个初阶魔法师么？当年她和阿吉两人……

梅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妹妹，大陆上的学校，又不仅仅是眼下这一所；大陆上的职业，也不仅仅是魔法师一种……只要识字，市面上的冥想法则也不过是一个金币一本……最难得的，却是坚持的精神。”

“我知道。”梅兰妮轻声道。

她想起了当年的阿吉，他一个铜币一个铜币地努力攒着钱，从没因为三十个银币与所需的五十个金币的学费相差太远而气馁过，总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那名少年，若他就此放弃，他也不配成为一个强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