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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渐明（第2页）

“姐姐因昨日犯了错，趁郡主疯症发作之时，出言不逊，怠慢主子以下犯上，被大长公主遣到庄子上思过去了。”烟桥这次又顿了一下才回答。

“是吗？那你想见她吗？”

听见这话，烟桥终于抬起头来，眸中全是惊诧，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吗？

霍昂瞧见她这眼神，心中了然，“映礼，映宣，让殓尸人把她抬进来。”

烟桥仍直直立着，身子微颤。

殓尸人将画蔷尸体抬了进来，烟桥一见了画蔷，身子抖得更厉害。

“你心中一定很愤怒吧？唯一的至亲死在主子的手里，自己却无法报仇，就算看见了也只能装傻充愣，然后看着她们依旧锦衣玉食，你真的甘心吗？”霍昂死死盯着烟桥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动。

这些话压死了烟桥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们不是要把姐姐扔到乱葬岗去吗？”她开口道，眸中已是那滔天恨意。

“自上次去探望起，我便派人一直盯着大长公主府，案发那晚，我的人也在场，和你一样，目睹了整个过程。婧鸢派的人将你姐姐丢到乱葬岗之后，我派去尾随的人便将她的尸体带回了大理寺。还有，婧鸢欲事后再将你灭口，斩草除根。”

烟桥冷笑一声，她怎会不知道这对母女是什么脾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咬牙切齿道，“奴婢想为姐姐报仇，还望大人成全。”

霍昂见目的达到，就点了点头。

“虽然奴婢知道，月袖不会为姐姐偿命，但她做了栽赃陷害的恶事，也该付出代价，只要能为姐姐报仇，奴婢就是一死也罢！”烟桥怒道。

“如此，便劳烦烟桥姑娘两日后会审之上为长公主作证。案子结束之后，你便可将你姐姐安葬了，放心，本官会护好你们。”

“多谢霍大人，我既决定揭露月袖，婧鸢母女二人定不会放过我，只求霍大人将我姐妹二人葬在一起就够了。”

霍昂还欲劝说，却看烟桥眸中的决绝，终是没再开口。

————

今日是不凡之日。月袖指控馥湘长公主致其坠阶一案在大理寺会审。嫡系皇族基本都到场。

齐佑帝是最后到场的，众人跪下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后，齐佑帝一挥袖，“平身。”

霍昂用眼神询问齐佑帝是否可以开始，齐佑帝点了点头，霍昂才开口道，“会审正式开始。”

月袖有些紧张，婧鸢见状悄悄抚了抚她的手。坐在对面的郑宓染神色坦然，所到场的皇族们无一不等着看好戏。

月袖诉完状后，便是馥湘表态，“本公主没有做的事情，本公主不会认。”

“姐姐，若你承认了，妹妹也不会怎么样的，姐姐何必再三隐瞒？”月袖望向郑宓染，那双水盈盈的眼似在无声地控诉着她。

郑宓染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睹了一眼月袖。

“月袖郡主，可有证据？”霍昂看向月袖。

“回霍大人的话，本郡主有证人可以为我证明。”月袖柔声道。

霍昂颔首，冲殿外朗声道，“传正人进殿。”月袖一直低着头，因而错过了霍昂眸中快速闪过的讥讽。在侧席旁听的泸亲王捕捉到霍昂眸中那抹转瞬即逝的讥诮，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颔。

少顷，烟桥进殿，跪下道，“奴婢参见陛下，参见霍大人。”

“你就是月袖郡主身旁的丫鬟吧？”齐佑帝问道。

“回陛下，奴婢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