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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没话说了吧，明明……呀，你敢咬我！？&rdo;

&ldo;嘴说不过你，我就用咬的！&rdo;

&ldo;野蛮人！我回去一定要诸你九族！&rdo;

&ldo;……&rdo;

看，小孩子的打架永远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孰是孰非根本掰扯不清。至于打架中的气头话，谁还有工夫记得它呢。

这场打架以靳朔云的主动投降而宣告结束，不是他技不如人，实在是他心肠太软。看到贺无晨冻紫的嘴唇和僵硬却仍张牙舞爪的胳膊，他就自动缴械了。费了好大劲才把贺无晨拖上岸，敞开自己的衣襟将小人儿揽进怀里紧紧裹住。

&ldo;我、我回去……一定……一定要治你的罪……&rdo;贺无晨牙齿直打颤，还不忘端着王爷的架势。

靳朔云被逗得直乐，低着头对怀里的家伙坏心眼道：&ldo;那我把你扔这不管算了，省得你总惦记着罚我。&rdo;

语毕，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靳朔云疑惑地往下看，发现贺无晨气得脸颊鼓鼓，因为找不到话反驳而紧紧的咬着嘴唇，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ldo;你还当真啦，我就是说着玩呢。再说你现在打不过我有啥的，等你过几年长高了变壮了，没准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rdo;靳朔云努力搜刮词语安慰贺无晨，并且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自己前两年还不是矮得要命，可这个子说窜一下子就长起来了。怀里的小家伙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呢？靳朔云忽然好奇起来。

贺无晨最讨厌被人当成小孩子，可靳朔云偏偏往这忌讳上撞，最郁闷的是自己还没法反驳他，因为跟靳朔云一块相处的时候，自己真的会边的非常幼稚。

最后贺无晨得出结论，头脑简单是会传染的。

身体缓和的差不多了，可贺无晨还是懒懒地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的不愿出来。他用后脑勺轻撞靳朔云的身体，道：&ldo;喂，这是什么河？&rdo;

&ldo;碎叶河。&rdo;靳朔云给出答案。

&ldo;哦，大南国和呼衍部落的分界。&rdo;贺无晨再自然不过的低喃。

靳朔云惊讶不已：&ldo;你知道？&rdo;

贺无晨轻笑：&ldo;英明的君王总要熟悉自己领土的每个角落。&rdo;

靳朔云皱眉，他觉得贺无晨的话有点怪。英明的君王，是指老皇帝呢还是指他大哥？可这都和贺无晨没什么关系吧。

靳朔云还没来得及多想，贺无晨已经再次开口。小家伙指着远处的巍峨：&ldo;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吗？&rdo;

靳朔云一愣，他还真不清楚。从小到大他只认得南面的贺延山，至于这东北部已然在呼衍部落境内的高耸，他无数次的隔河远眺，却从没想过它的名字。

贺无晨像是料定靳朔云不知一样，直接给出答案：&ldo;苏古山，呼衍部落最尊贵的神的名字。几百年前呼衍部落与大南国修好时，为了表明和平相处的决心，才把这山叫作苏古，意为神圣而不可侵犯。至此，无人再敢翻山而越，进犯大南。&rdo;

靳朔云想不到，贺无晨一个出生在遥南平原的人竟会对漠北的游牧民族如此熟悉。把山赋予大神的名字，用自己的坚定信仰来履行和平诺言，确实像漠北人的作风。只是……

&ldo;近年来，我们塞北没少遭呼衍部落的骚扰啊？&rdo;靳朔云驻守边塞，对此最清楚不过。虽然他们只是抢东西并不伤人，但仍是很大的困扰。

贺无晨抬手指向苏古山脚：&ldo;他们是绕山而来的，开辟一条新路，不算违背祖训。&rdo;

&ldo;太狡猾了吧。&rdo;靳朔云皱眉，当初呼衍部落的首领肯定想不到，自己用庄严信仰筑成的屏障会被后代以如此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打破。不过从他们只抢东西不伤人的作风上看，祖先的影响多少还有一些吧。

&ldo;什么狡猾，是你太笨！&rdo;贺无晨轻笑着回头道。

靳朔云看呆了，那漂亮精致的脸蛋儿近在咫尺，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嘴唇粉嫩嫩的让人特别想咬上去……

打住！靳朔云慌忙使劲甩头，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也不管是否惊着了怀里的小孩儿，紧张道：&ldo;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吧。&rdo;说罢翻身上马，再把小孩拉上来安放在前面，浮云刹时飞奔起来。

贺无晨不像来时那样紧张了，已经适应了浮云的速度。后背紧紧靠在靳朔云身上，低敛的眼眸闪过诡谲的光。

回军营的路会远远经过平民的住帐，若在往日，暮色下的座座帐子肯定炊烟四起，可这个黄昏却异常冷清。虽然相隔很远，靳朔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寻常。只有一种情况才会这样，那便是敌人来扰紧急疏散。

靳朔云勒紧缰绳让浮云停下，侧耳仔细倾听，果然有几许兵刃交戈的声音传来。他立刻想驱马上前，不料贺无晨却忽然道：&ldo;李将军在那儿，怕是用不上你。&rdo;

靳朔云有点生气：&ldo;当部下的怎能赶看着主帅冲锋？&rdo;

&ldo;呼衍部落和查哈尔部落都很久没来骚扰了吧。&rdo;贺无晨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靳朔云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答道：&ldo;自从李将军走马上任数次击溃他们后，确实消停了不少，近一年来更是几乎没有动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