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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卫蘅又是个好强性子，人前硬撑着要学卫萱，装出一副轻松模样，背后却十分用功刻苦，经常三更半夜都还在背书、练字，在庄子上没人的时候，她比平日还更刻苦些，一心想着要叫人刮目相看。

葛氏是最清楚卫蘅的用功的，忍不住劝道：&ldo;娘，三妹妹很是刻苦的。&rdo;

&ldo;你少帮着她说话，你这不是帮她，是在害她。&rdo;何氏余怒未了，她就是受不了卫蘅输给卫萱，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输。

葛氏被何氏迁怒，也不敢再开口。

卫蘅抬头道：&ldo;嫂嫂，让我和娘单独说会儿话吧。&rdo;

葛氏点了点头，打了帘子出门。

何氏哼道：&ldo;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你怎么就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比得过萱姐儿的？&rdo;

卫蘅心里低叹，走过去挨近何氏坐下，&ldo;娘，做什么总要拿我同二姐姐比，便是比赢了又能如何？&rdo;

何氏鼻子喷气道：&ldo;你且比赢了再说吧。&rdo;

卫蘅笑道：&ldo;我自然有能赢她的。譬如我有一个像她那样厉害的姐姐，她却没有一个同样厉害的妹妹。&rdo;

何氏被卫蘅的话更是气得倒仰，一把拧在她手臂上，&ldo;你少跟我贫！&rdo;

卫蘅&ldo;哎呀哟&rdo;地叫出声，抱住何氏的手臂道：&ldo;我同娘玩笑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这辈子难道就只能拿来跟二姐姐比么？但凡二姐姐擅长的，娘就逼着我也要厉害，可是你见过逼着杀猪匠读书赛过秀才的没有？&rdo;

何氏这回是真笑了，满脸的讽刺，&ldo;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一个千金小姐拿自己比作那屠夫。&rdo;

卫蘅撒娇道：&ldo;还不是为了让娘笑一笑么，都说笑一笑十年少，娘这样漂亮，为了女儿成日皱着眉头，就是女儿不孝了。&rdo;

&ldo;阿弥陀佛，你还是别说这等笑话给我笑了。&rdo;何氏气呼呼地掰开卫蘅的手。

&ldo;娘。&rdo;卫蘅又攀住何氏的手臂，&ldo;别的不敢说，可是骑术二姐姐是一定赢不过我的。&rdo;

何氏道：&ldo;亏你有脸提。骑she是女孩儿该用功的地方么，难道还要你当女将军不成？今后快别去骑马了，让你娘我省点儿心多活几年吧。&rdo;

卫蘅道：&ldo;娘，可是女儿喜欢骑she啊。再说了，骑she之道强身健体，有什么不好，娘不是也说这两个月我长高了不少么？再说，女儿自有分寸，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何况，女学入学时，也考骑she的，女儿还指望骑she上头能赢两筹呢。&rdo;

何氏经不起卫蘅死磨硬缠，终究还是点了头让她继续学，不过又给卫蘅布置了更多的功课。就连大过年的也不许卫蘅偷懒。

到初五那日，因要去齐国公府，也就是卫蘅的姨婆家中作客，何氏这才免了卫蘅一日的功课。

卫蘅倒是宁愿在家里做功课，她懒懒地任由何氏妆扮自己，嘟嘴道：&ldo;娘，我能不能不去啊？&rdo;

&ldo;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去你姨婆家的么，还总说你湛表哥长得好看。&rdo;何氏打趣道。

☆、第12章闲杂人

卫蘅心想，亲娘诶，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外男长得好看。其实何氏可不是那等不靠谱，只因她心里头已经将陆湛看做了自己的女婿备选，说起话来这才少了些顾忌的。

卫蘅就是活了两辈子，这会儿也猜不到她娘这么早就已经在相看女婿了。大夏朝的女儿家矜贵，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姑娘都要留到十七、八岁才出嫁，十五、六的时候才开始说亲的大有人在。

京城里上了女学的贵女谈婚论嫁更迟，要等着她们十六岁从女学结业才开始说人家。女儿家的亲事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待价而沽，女学能为她们提高很大一截的身价。若是能在女学的结业礼上一鸣惊人，进入前五，议亲时，门槛都能被媒婆踏断。

所以，卫蘅哪里能料到何氏这么早就有相女婿的心思了。

不过即使卫蘅知道了，也只能笑叹一句：好眼光。

可不是好眼光么，上辈子能配得起卫萱的男人，能不好么？

&ldo;怎么不说话？&rdo;何氏问道，&ldo;跟娘说你为什么不想去？&rdo;

卫蘅默了半天，才嘟囔了一句，&ldo;我不喜欢楚夫人。&rdo;

楚夫人就是齐国公世子夫人，也是陆湛的母亲，她出身王府，又是当年女学结业礼的头名魁元，算得上是京城贵妇人里的头一份了。这等出身和才华，自然难免傲气一些，而这位楚夫人可以称得上是傲气中的傲气，那简直就是目中无尘，目下无人，哪位姑娘若是能得她的青眼，那简直应该是天仙下凡了。

卫蘅尤记得当初何氏想同陆家议亲，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叫楚夫人知道了，她曾经当众说过，一个靠走后门进女学的人配不上她的长子。话里话外，更是将卫蘅贬得一无是处。

总之，楚夫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不懂做人的才女，卫萱这个后来的魁元真是甩她八条街。反正楚夫人瞧不上卫蘅，卫蘅也不见得就多瞧得上楚夫人。她这样的人，也只有卫萱做了她的儿媳妇，才能堵住她损人的嘴。不过就是这样，听说卫萱也没少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