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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吴二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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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婶一看炉灶边的铁锅碎成了几块，没法用了，这些天孩子们怎么吃的饭？想着秀姑在时的情景，做些好吃的，还要端些给邻居尝尝。她心酸的很，眼眶就红了，让吴大山把自己家多的那个陶炉和昨夜里网的几条鱼拿过来，余光看着穿的脏兮兮带着满身血点，低头忙着洗菜的常美瑜，眼泪就掉了出来，忙用衣袖擦干，不让孩子们看见，免得他们也跟着伤心。

吴家和常家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强迁过来的农户。刚刚搬来的时候和村子离其他人家一样，都是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常春生吃不饱，就去青白镇的富户家里做了几年的短工，正好秀姑生了病被家里的夫人嫌弃，放出府。常春生见秀姑被人架出来扔在路边，可怜的很，就找了大夫给她看病。秀姑见他还算是老实，便跟着他回了村子，嫁给了他。秀姑在那富户家里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但也会描图，绣花，常春生虽然懒惰了些，但对秀姑很好，生了几个孩子都比别家的聪明许多，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让人羡慕。

吴家房子和常家挨得近，吴二婶又是个热心的，经常来找秀姑说话。两人很对脾气，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温柔似水，没事就总也凑在一起说话，干活。

秀姑爱干净，家里和孩子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绣的花也活灵活现，很好看。有时候她还帮着吴二婶给大山做个衣服。吴二婶跟秀姑这学绣花，做衣服。连着常美瑜也一起和母亲学绣花，做衣服。

吴二婶学了很长时间，也总算是拿的出手，绣几个荷包也能换点钱。常美瑜像是天生玲珑，手巧的和秀姑一样，一样的粗线，常美瑜也能绣出精致的图样，一样的粗布，做出的衣服也要合身很多，所以每个月卖给绣楼的绣品赚来的银钱也比吴二婶多些。

这吴大山比常美瑜大两岁，性子老实，干活勤快能干，时不时也帮常家插秧，砍个竹子...。秀姑很喜欢这孩子。吴二婶也喜欢常美瑜，心灵手巧，善良能吃苦。两人都想着孩子们大了，就结为亲家。

可谁知道经这一场大变故，常家孩子都成了孤儿，还要守孝。这定亲的事情也不好再提。

吴二婶蒸了米饭，熬了浓浓的鱼汤，往小陶瓮里倒了半瓮，拌了点米饭，让美瑜端给美思去吃。她见鱼汤太少，又往陶瓮里添了水，继续熬着，见汤汁差不多了，端了出来。

美思也饿了，一口一口吃的细嚼慢咽的。吴二婶端着碗过来，坐在旁边不远处，看见这孩子的吃相有些惊讶。农家的孩子吃饭都狼吞虎咽的，只有城里的小姐才会这般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嚼个半天才咽下。“这孩子虽不挑食，也不娇气，但一举一动和长相不像是农户的孩子，这是从哪来的女娃子？”

常彦余光注意到了吴二婶的表情，低声说道：“美思是那个将军捡回来的，家里人都让山匪杀了，侥幸活了下来。这两天吃鸡汤，反而比以前胖了许多，脸都圆了。”

吴二婶点头了然，应道：“唉，这下不知有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真是造孽。”她知道这不是常慧，她的尸体和秀姑的一起都埋了。不过这美思倒是漂亮的很，眼睛又大又黑，皮肤白的耀眼，白玉盘一般好看。她看见脖子上挂着的温玉，知道常彦的用意，顺着常彦得话，笑着说：“美思啊！好好吃饭，多休息伤才好的快。一会让你大山给你做个蝈蝈笼子，好不好？”

常美思什么都明白，反而一脸天真狠狠点头，说：“谢谢二婶婶。”

吴二婶见她眼睛晶晶亮，透着聪明劲，很是乖巧，心道这样也好，俩孩子有个妹妹，倒是多了许多责任，变得沉稳起来。这将来常老爷见了，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几个人吃完了饭，吴二婶便和常美瑜抱着一堆从屋里扒出的脏衣服，被褥，布单子往后山的小河去了。

常美思的空间石里有一套洗衣设备，可她不敢用，要是无缘无故这些衣服都变干净，那她会不会被当成妖怪被火烧死。

她直起身子，看着吴大山和常彦修理坏了的竹凳，竹桌子。木板不远处放着一竹筐，里面装着有些发黄书籍。

这些都是常彦的书，因为随身背着并没有被烧掉。美思拿过来一卷，展开来看，满是古文字。她在大宋待过近百年，自然认识这些文字，心里读了前两个字，便知道这是诗经。而她读的这篇正是《葛覃》。

常彦目光不经意扫了过来，见美思正专注看着那本古书，不由得笑了，心想：“这小丫头真的认字？”这书是先生借给他抄的，抄完了，还要还给先生。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走了过来，从竹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本书来，便是那《三字经》，坐在美思旁边，轻轻的说：“这些太难，我有空唱给你听，有些很好听。”

“阿哥，这个，你会唱？”美思抬头问。她和1798在在秦朝各地收集物种时，也是听人唱过的。

“嗯，这一篇叫葛覃。”

常彦捏着美思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字说：“这么唱：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他的声音很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