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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是敌是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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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整个屋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他二人的心跳声。

半晌，她才开口说道：“皇上为何会这样问，臣妾来自元国，自然不认识索将军了，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她言语铿锵，字字掷地有声，面上亦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眼神亦是诚挚得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萧晟睿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没有便好，朕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皇上，臣妾知道您今日为何会有这般疑虑，是否因为索将军晚宴上总是看着臣妾？”

还未等他回应，她又说：“臣妾也觉得好生奇怪，后来才知道，索将军是和先皇后竟是同出将军府，原来他是先皇后父亲的义子，都说臣妾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想来，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她镇定自若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又是句句在理，萧晟睿没想到她会说得这般坦然，自然心里的顾虑也就消了大半，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是朕多虑了。”

元甄心里冷笑，他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唐突地跑到这里来质问她，看来沈清清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几分，才会在宴会上突然这般生气。

“是臣妾做得不够好吧，否则，怎么会让皇上一而再地对臣妾产生诸多的怀疑呢。”她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又含了些许的嗔怪，眼睛却游移着，并不看他。

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怪沈清清在他们之间从中作梗，可到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怪错了人，若不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又有谁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呢，左右不过人家只是刚好说到了他的心上罢了。

她和他之间的矛盾，从来都不是旁人的问题。

萧晟睿面上有些难堪，他的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只见她澄澈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哀伤，还有些许浅浅淡淡的无奈。

渐渐的，心中那股涌动的暗流好似都平静下来了。

他轻咳两声，说：“是朕太在乎你了，才会这般紧张，今日要怪就怪朕吧，珍妃你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说完，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他以为她会留他，可直到走到门口，身后也只听得到嘀嗒的水声，她自始至终未再开过口。

窗外传来沙沙的风声，远方天际隐约传来阵阵雷鸣之声，只一会儿的功夫，大雨便倾盆而至，雨滴急坠而下，犹如从天而降的箭矢一般，打在窗台瓦砾之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此时雨幕遮天，天地一片迷蒙。

初夏已经悄无声息地袭来，即便这会儿泡在热气腾腾地木桶中，元甄仍是觉得有股凉意从脚下蔓延至头顶，不禁感到一阵胆寒。

她的眉头微蹙，淡若清风般的面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自嘲神态，那双光芒闪动的双眼逐渐黯淡下去，眼底透着浓浓的失望，她内心的孤独感越来越强烈。

虽然置身在这偌大的萧国，她却只觉得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仿佛独自行走在幽暗的深夜，危险如同看不见的猛兽，随时都会从暗处扑来，第一次，她觉得如此的无助。

“娘娘，水要冷了，还是起来了吧。”采菊探身进来，小声地询问道。

元甄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便起身由着她替自己更衣。

待她更衣完毕，回了寝殿，凌楚已经在桌上放了几碟吃食，知道她总是在这样的宴会上吃不好，每次都会替她准备一些宵夜。

“皇上今日怎么走了呀，这么晚来凤仪宫，是有什么要事么？”凌楚见她神色不豫，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楚，感觉我们的努力要白费了。”她的声音透着些沮丧，手中拿过一个桂花糕，却迟迟没有放入口中。

“是因为今晚那个人么，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武功？”

元甄呆呆地玩弄着手中的糕点，面上略带疲态：“他啊……是我父亲的义子，如今可是这萧国威震四方的大将军了。”

“他是不是已经认出主子了？”

“嗯，毕竟他同我一块儿长大的，要瞒住萧晟睿容易，要瞒得过他是不可能的，当初听说他要回来，我就做好了准备他会识破我的身份。”元甄有气无力地说着。

凌楚愕然，“那……皇上已经知道了么？”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狂风裹着暴雨像有无穷无尽的鞭子，狠命地抽打着大地。

“我自然不会承认，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将实情告诉皇上的打算。”元甄的声音混杂雨声里，显得格外飘渺。

“那他究竟想怎样，今晚他来凤仪宫做什么，照理说他可是主子您父亲的义子，他应当是要帮着你的呀。”

元甄摇了摇头，捻起糕点上的芝麻，轻轻放在嘴边：“若只是这样就好了，不过他这个人，从小就内敛，我与他并不太亲近，况且，那时我年少无知又贪玩，害得他因为我受过太多责罚。”

“我知道他心里定是不满我的，才会这般捉弄我，今日在夜宴上，他本就众星捧月，可他偏偏要引起皇上对我的怀疑，这下，我们的计划，更是举步维艰了。”

凌楚叹息，道：“未必人心都是那般叵测，主子，既然他还未将您的身份识破，那就还有回旋，他回宫第一日就来凤仪宫，兴许不是为了捉弄你呢，再说他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为何要为难你呢？”

尽管身在这深宫之中，可对这位大将军也是有所耳闻，这般骁勇善战，手握重兵，又武功盖世的人，犯得着来捉弄皇上的妃子么，她这是当局者迷才会这样认为吧！

“哎，今日夜宴上我与他有过交谈，但总觉得他与从前有些许不同了，可是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总让我有些心慌。”

凌楚见她仍是闷闷不乐，上前又替她盛了一碗羹汤：“主子，别想那么多了，先将这碗汤喝了吧，奴婢总觉得，这事并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说不定您还能多一个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