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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一往而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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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寒冬腊月，殿外冷风呼啸，寒意刺骨，泠冽的寒风吹得院内的树枝不住颤抖，横斜的枝桠在雕花窗棂前随风摇曳，散乱的影子投落满地。

殿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层厚厚的暖帘，帘内炭火烧得噼叭作响，炉火熊熊燃烧着，殿里香气氤氲。

凌楚顶着寒风在殿外肆意挥剑，元甄掀开帘子，无声地走到了她身后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待凌楚停下手中的长剑，看到她时，她的脸已经被寒风吹得发红了。

“娘娘，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她将长剑入鞘，抬头望着元甄。

“凌楚，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方才我见你练剑，手也不似从前般干练果敢，你是有什么心事么？”元甄定定地看着她，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

她垂眸，脸上的表情平静，却又似深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愕：“多谢娘娘关心，奴婢并无心事，兴许是天寒地冻，手脚也有些麻木了。”

“你跟着我这么久，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你也别瞒我了，到底所谓何事？”元甄不依不饶地问着。

凌楚虽不似别的女子，细腻敏感，但她最近实在是有些奇怪，常常欲言又止，问她，却又得不到个所以然，时而摸黑独自在院中练剑，话笔从前还要少了许多。

“娘娘，”她迎上元甄探究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您在这后宫里过得可好？”

其实她这么问，也自知有些唐突，但她既已开口，便不打算逃避她心里的困惑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元甄错愕地看着她，她可不像是关心这种问题的人。

“娘娘若是在这里过得开心，那就当奴婢下面的话都是废话，奴婢知道娘娘已经恢复了记忆，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还记得……答应过谢公子的事情吗？”

元甄一怔，谢慕秋……

“谢公子数次在危难中向娘娘伸出援手，更是在娘娘被皇上呵斥时，冒着大不敬的风险想要将娘娘带离此处，娘娘这些都忘了吗，如今谢公子怕娘娘再陷泥潭，想让奴婢来提醒娘娘。”凌楚眨着眼睛，随着呵出的白雾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一并道了出来。

“我自然是没有忘记的，他对我有恩，我怎会说忘就忘了，只是……”元甄踟蹰着，说不出口。

“难道娘娘是真的重又爱上皇上了吗，娘娘真的相信皇上会一辈子对娘娘好吗，他的话可以相信吗？”凌楚轻声问道，虽然答案已经心知肚明，但她仍是不甘心地问道。

毕竟，对她来说，与其跟那个狠狠伤害过她的萧晟睿比起来，她更倾向于谢慕秋对她的一往情深。

元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亦是茫然地看着远处的腊梅树，一股清香随风扑面而来，让她此刻混沌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我知道慕秋对我很好，但我现在身不由己，更无法抛下所有随他离开这里。”

“娘娘，您不是身不由己，现在已经不是在冷凝宫了，您是已经爱上他了吧，奴婢所以才问您，你过得好吗，倘若您满意现在的生活，就当方才奴婢说的都是废话。”

“我……”元甄沉声，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是否满意，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