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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ldo;我很好，不用看什么大夫！&rdo;

&ldo;姑娘，可是……&rdo;青衣婢女嗫嚅着，流芳厉声说：

&ldo;我要见顾怀琛，他在哪里？！&rdo;

而这时，顾怀琛正在书房之内，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莫非如。

&ldo;我说过，我要生擒百里飒，你为什么要杀了他？！&rdo;

&ldo;他虽是花甲老人，但是难以制服。&rdo;莫非如答道。

&ldo;点苍山的乌丝网连庞然大物般的山魈都可以制服，竟然制服不了百里飒？非如，这个借口找得太不高明！&rdo;，他喟叹一声，&ldo;你坏了我的大事。&rdo;

&ldo;难道我不应杀了他？师兄，他杀死了江南！&rdo;莫非如恨恨地道：&ldo;事到如今莫非你还眷恋着那女人？我杀了百里飒，你就不要想着还有后路可以退。刚刚接到信报，靳城已经被百里煜攻破，我们却还是据守在这里等着敌人来攻，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要告诉我，为了那女人，你还想放过百里煜！百里飒一死，你和百里煜，更是誓不两立……&rdo;

&ldo;够了！&rdo;顾怀琛断然地打断他的话，&ldo;非如，你若还留在我身边，就应该相信我。如果百里飒没有死，他可以换回整个虞州。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无可挽回我们只得另寻他策。只是，不听将命之事不要再有第二次！&rdo;

莫非如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ldo;靳城刚刚被攻破，百里煜的大军最快也要明日凌晨才到。若所料不差，他一定会让人马上攻打桓城的西营驻兵和粮仓。明日天一亮，你让人把百里飒的尸身在桓城城头高高吊起，另外命令蒙况将军连夜带一万人秘密出城据守在西边的岷山上，只待百里煜的兵马一过，立即放烟花为号，与西营兵马同时出击，形成关门打狗之势。&rdo;

莫非如点头领命，然后问：&ldo;那粮仓呢？&rdo;

&ldo;你带一百士兵，今夜秘密出城运走大部分粮食，换成火油碎步之类的，然后在粮仓的四周埋上炸药，来一个请君入瓮，只要他敢烧粮仓，他就有去无回。&rdo;

&ldo;你留在桓城？&rdo;

顾怀琛颔首，&ldo;我和百里煜，总归是要对决一次。另外告诉温不平一声，让他准备好船只，若是还想随我到繁都去，那便带好家眷备好行李两日后在船上等我。&rdo;

莫非如神色一变，&ldo;师兄，明明是我们守住了桓城，为什么还要弃城回繁都？&rdo;

顾怀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眸中的冰寒冷冽还是让莫非如有些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他开始感觉到杀了百里飒也许真如顾怀琛所说那般，是坏了大事了。

&ldo;百里飒死了，百里煜若是兵败，皇甫重霜在青州的大军岂会视若无睹？桓城兵力始终有限……&rdo;顾怀琛忽然脸色一变，而莫非如早已身形一动，手上银光闪现向书房门口纤弱的身影刺去。

&ldo;非如住手！&rdo;

剑尖堪堪要刺上她的咽喉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及时而有力地握住了剑锋。莫非如愣了一愣，马上撤剑，可是太迟了，殷红的血还是沾上了他的剑锋，滴落在地上。

&ldo;师兄，你‐‐&rdo;他恼怒不已，转而语气森寒地指着流芳说：&ldo;你说，你听到了多少？！&rdo;

流芳怔怔地立在那里，眼神涣散，神色中尽是悲怆绝望，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无声，流了一脸。

&ldo;不多，就是最后一句。&rdo;她开口说，缓缓转头望向了顾怀琛，问：

&ldo;西月呢？西月在哪里？她之所以到陵州来，也是你安排的吧？老韩王曾有誓言，活着的一天始终不会离开陵州地界，你让西月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抑或是利用我的安危来胁迫于他让他就范？&rdo;

她的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双眼发红，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她望着他，用尽所有力气咬牙切齿地大声说：

&ldo;顾怀琛，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rdo;

他清朗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嘴角了一下，伸出手去想要抚住她因愤怒而微颤的肩，她却转过身去步履阑珊地往回走着，身影寂寞而疏离。

他眼中的痛楚终是掩饰不住，只能垂下眼帘，袖中被剑锋所伤的手紧握成拳，伤口像开裂般疼痛。

可是，仍是比不上他的心痛。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离忧

他半躺在卧房的长椅上，闭目养神时忽然听到两声轻微的脚步声，他说：

&ldo;不是让陈大夫来一趟吗，怎么反而是你？月伶，夜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