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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我也留下来，最近我参加了痕检班的学习，虽然还没有勘查现场的资格，但是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rdo;韩亮说。

&ldo;你们吃吧，我吃不下了。&rdo;陈诗羽皱着眉头说。

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可以看得出生前确实是一个美女。

尸体上的污渍大部分已经清洗干净，尸体胸膛和腹部正中的切口已经在初次尸检后被法医fèng合了。由于森原市公安局的尸体解剖室条件有限，水压较小，所以尸体清洗得也不是特别干净，比如腋窝等地方，还能看到有一些污渍。

尸体表面黏附的气味还是很重，那种排泄物的臭味和血腥气味夹杂在一起，令人作呕。陈诗羽退了两步，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捏住了鼻子。

&ldo;巨人观都能撑得住，这点儿味道都撑不住了？&rdo;我笑着问。

&ldo;感觉比巨人观还臭。&rdo;陈诗羽瓮声瓮气地说。

尸体胸口的圆形创口此时已经变形了，可能是因为皮肤水分流失。这时候的创口已经不是那么圆了，而是呈现出扁平的椭圆形，创缘也没有明显的隆起。我用两根手指把创缘两侧的皮肤往一起对了对，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皮肤缺损。

除此之外．尸体上就没有开放性创口了。闭合性损伤，也只有颈部还可以看到一些皮肤淤青。死者被人掐扼颈部，这一行为是可以确证的。尸体上确实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和约束伤。

&ldo;皮下肌肉有一些出血，但是并不是很严重。&rdo;肖大队说，&ldo;舌骨和甲状、环状软骨都没有骨折，说明掐扼颈部的力量倒不是很大。&rdo;

&ldo;死者这么孱弱，不需要多大的力量就会窒息的。&rdo;我拿起死者的双手，看到十指的指甲都是乌青的。

&ldo;我们也不否认死者有机械性窒息的征象。&rdo;肖大队说，&ldo;但是死者尸体上的破裂口出血较多，说明是生前损伤，那样的失血更容易引起死亡。&rdo;

&ldo;可以下失血和窒息合并致死的结论。&rdo;我说，&ldo;这样更科学一些。&rdo;

肖大队点点头。

当然，具体死因鉴定该如何出具，在本案中并不影响案件侦查和审判。

我和大宝合力掰开死者的双腿，检查尸体的会阴部。她的会阴部确实没有任何损伤，而且很干燥，不像是遭受过性侵害的样子。但是，她的肛门口却黏附了很多黄黑色的污渍。

&ldo;死者可能有大便失禁啊。&rdo;我说，&ldo;你看，现在还能看到痕迹。&rdo;

&ldo;你是说，现场的大便，是死者的？&rdo;肖大队说。

&ldo;很有可能！&rdo;我说，&ldo;在工具间里解大便，这个确实不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解释。而目前看，现场的排泄物，应该是死者所留。毕竟人在机械性窒息的时候，很有可能导致大小便失禁。啊，对了，现场还有很多干了的污渍，那应该就是小便失禁。&rdo;

&ldo;那么，就无法证明赵大壮是用大便来干扰警方视线了？&rdo;陈诗羽说。

&ldo;这个推理本来就不能够成立，太不合常理了。&rdo;我说。

我用剪刀挑开原本已经fèng好的fèng线，切口处立即翻出深红色的肌肉和黄色的皮下脂肪。

尸体的胸腔是已经解剖的样子，胸骨已经被取下，现在重新被放在胸口。

我取下血淋淋的胸骨，暴露出了死者的胸腔。胸腔里，粉红色带着一些黑色纹理的肺脏呈现在视野里，右侧的肺脏明显比左侧的要小。

右侧肺脏沿着中间的支气管被切开，可见在首次解剖的时候，右肺已经被法医取了下来，进行观察、固定证据。

&ldo;你们是直接取下肺脏进行观察的？&rdo;我问，&ldo;为何没有&lso;掏舌头&rso;，把整个心肺以及气管、喉头取下来？&rdo;

&ldo;没有这个必要啊。&rdo;肖大队说，&ldo;我们在原位观察了，颈部的外力只导致了浅层肌肉的出血，深层肌肉都是好好的，也没有喉部的骨折，所以没必要取下来。&rdo;

&ldo;&lso;掏舌头&rso;并不只是用作观察喉部损伤或其他特征，还可以提取一些痕迹物证。&rdo;我说，&ldo;我记得你们是15日下午进行尸检的，那时候死者刚好死亡十几个小时，是尸僵最坚硬的时候，尤其是下颌关节，几乎是人力所不能掰开的。我看尸体的牙齿、口唇都是完好的，死后损伤都没有，说明你们也没有撬开死者的口腔。那么，你们的口腔擦拭物是怎么提取的？&rdo;

我想到现场次卧室的情况，那皱缩的垫被，还有纸篓里的少量疑似呕吐物。

&ldo;哦……&rdo;肖大队回忆了一下，说，&ldo;他们好像是用棉签，沿着死者紧咬的牙齿，提取了颊黏膜的擦拭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