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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这个时候，他们住的这个院子的便利就出来了。住在外城的那些举子，得头天下午就进城，更别提住在京郊农家院子的，兴许得提前两天就进城。

而赵延煜，只需当日起早一些就可，拎着傅清凝早就备好的篮子，他和赵谨两人，两个篮子内外都一模一样，赵谨头天夜里还住回了这边的院子，父子两人一起出门往贡院去。

天还没亮，但他们这条街上却人头攒动，赵延煜起身了，拒绝傅清凝送他过去，只让她送到门口。

傅清凝看着夜色中灯笼昏黄耽误亮光下渐渐走远的赵延煜，忍不住道，&ldo;平安回来，别的都是次要的。&rdo;

赵延煜心里满是不舍，听到她的声音后再忍不住，猛的回身，几步上前揽过她身子，&ldo;好好的，等我回来。&rdo;

本朝会试，是一连九日，全部考完才放考生出场，最大程度地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傅清凝才转身回院，天还没亮，她躺回床上却睡不着了，只觉得这床比往日里宽了许多。

而出门在人群中的父子赵谨心里满心不是滋味，&ldo;你娘有没有想我呢？&rdo;

赵延煜实在不想打击他，任谁遇上他这样的夫君，别说想了，大概眼不见心不烦吧。此时他心情不太好，忍不住道，&ldo;你就是在家，我娘也见不到你几次吧。&rdo;

赵谨默了下，&ldo;儿子，做人不能这么老实。要圆滑一些。&rdo;

傅清凝一开始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明媚的阳光洒落屋中，傅清凝眯了眯眼，坐起身才想起赵延煜已经进了贡院。

听到动静，留书飞快进门，&ldo;夫人醒了？今天外面可热闹了。&rdo;

傅清凝疑惑，&ldo;有什么热闹的？&rdo;

留书帮她穿衣，边道，&ldo;贡院那边啊，进门的时候要搜身，搜出来好几个作弊的，当场就被夺了举人功名打了板子赶出来了。&rdo;

傅清凝哑然，&ldo;有没有人喊冤？&rdo;

留书奇怪的看着她，&ldo;全部都喊冤了啊。但是证据都在，喊冤没用。&rdo;

这要是有心人故意陷害，只怕真的没处说理。会试作弊被查出来，对于读书人来说算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

&ldo;余夫人来了。&rdo;沐雪进来禀告道。

这两个多月来，余兰氏找她算了两回账，每个月分给她的银子有二十两，其实也不少了。

这一回大概也是来算账的，傅清凝起身打算去见见，一来她实在无聊，二来这余兰氏性子爽快，虽然有些心眼，但还算是个可结交的人。

果然，一进门她就送上了一荷包，&ldo;夫人，这是上个月的。&rdo;

傅清凝伸手收了，笑道，&ldo;夫人现在可算是空闲下来了。&rdo;

余兰氏眉眼俱是笑意，&ldo;多谢夫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收留，要不然这银子我还挣不着。&rdo;

傅清凝抬手示意她喝茶，余兰氏也不拒绝，端起茶杯准备入口，又想起什么，看着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ldo;说起来有件事情我觉得奇怪。&rdo;

傅清凝不接话，只眼神看她。

&ldo;我那院子里拢共住了二十三人，除了我儿子，都是此次参加会试的举子，昨晚上半夜里他们都起床准备着去贡院。&rdo;余兰氏说到这里顿了顿，&ldo;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住在我家，对于我儿子的请教都会指点几句。昨夜他们起身时我还特意提前过去了，东西我是不敢送的，只临别时说了几句吉祥话，算是结个善缘。送走了人才发现不对，有俩人根本不在，我去屋中看才发现他们俩病了，说是拉肚子，已经拉得浑身发软，起不了身了。&rdo;

傅清凝哑然，留书皱眉，问道，&ldo;他们有没有赖上你？&rdo;

&ldo;那倒是没有。&rdo;余兰氏有些欣慰，&ldo;他们都是讲道理的，再说了，想赖上我也赖不着，因为他们一起那么多人，我一锅炒出来的菜，就他们俩有事，怨不着我。&rdo;

&ldo;当时我也着急，两人面色都发青了。就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说是我的饭菜有问题，忙让两人回忆一下和别人吃的有什么不同。结果……&rdo;

傅清凝端着茶杯，追问道，&ldo;如何？&rdo;

余兰氏看向手中茶杯，&ldo;说是临睡前，许举人给他们俩泡了杯茶水，他们三人都是爱茶的，且平日里关系也好。没想到……&rdo;

傅清凝不知道许举人是谁，但两人被人下了药是肯定的了，会试三年一回，这一次他们俩大概是参加不了了。

余兰氏叹息，&ldo;人心难测，所以，我那院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等以后进考会试时方便，就算是考不上，住在这边对他也是个激励。&rdo;

她没坐多久，还得回去给那两人熬药。

等她走了，傅清凝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留书。察觉到她的视线，留书的头越发低了。

现在想来，留书脱口问出的那句话有些奇怪，她平日里最是规矩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傅清凝和客人说话时插话，且她当时话语里满是担忧……

担忧？

对着一个不熟悉只在外院住了两三个月的人。这么一想，当初傅清凝愿意让余兰氏借住，还是留书帮腔了的。

傅清凝心里疑惑，唤道，&ldo;留书，你进来，我有话要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