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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高速路上的较量（第2页）

林卉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程雨玲为什么会把一句话说了一半就忽而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又不想继续忍受尴尬的沉默，想了想，便说道：“是呀，亲戚之间就应该经常走动，要不然的话，哪怕平时关系在密切也会渐渐就生疏了……”

“想想也是！”程雨玲对林卉的话表示着赞同，将手指在中控台上弹了两下，又接着说道：“就拿小苒的舅舅和姨妈来说吧，如果我平时要是多跟他们走动多跟他们沟通，这次小苒出国留学的费用也会容易解决得多啊！”

林卉一下子心里一怔，心想“果然又来了”，但是嘴上却关心地问程雨玲道：“小苒留学的学校定下来了吗？还有出国的手续也在办了吗？”

现在，林卉忽然有些后悔这次不该主动要求送程雨玲回上海了！哎，本来，她这次去上海是要去见程欣的，所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与程雨玲无关。

那天下午，到楼上病房里去找程千龙却发现程千龙已经出院回家之后，林卉就和鲁治国商量着要尽快去找程欣。当天晚上陪床的时候，两个人悄悄地商量好了应当如何在程欣跟前说金矿多的事情，然后第二天上午，鲁治国便在病房里抠着嗓子给程欣打了一个电话，但是那几天里程欣一直都不得空。前天下午，林卉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了，心想无论程欣在天涯海角都要去找她，于是又给程欣打去了一个电话，那个时候，程欣已经在上海了——她要过去为上海工地节后复工做好准备工作，而且可能要在上海待上好一阵子，于是，林卉便提出到上海去年拜会她，也顺便到上海玩几天——当然，这只是托辞，林卉现在是不可能有时间有心思到外面去游逛的。

只怨鲁治国太多事了，昨天上午偏偏不知道哪一根筋发涨，突然就想到了要给程雨玲打了一个电话。当得知程雨玲就在江东之后，鲁治国马上就提到了让林卉安排请程阿姨聚一聚，而程雨玲得知鲁治国意外受伤住院之后，便谢绝了他的安排，还在下午赶到医院去看望鲁治国——当然纯粹的探视病人也没有说什么题外话，这让鲁治国和林卉都觉得不好意思。刚好林卉今天要去上海，于是就提议带着程阿姨一道过去，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但是，林卉和鲁治国一时昏头，竟然忘记了这一路上极可能又要引发程雨玲提及小苒出国费用的话题。哎，都怪自己一时糊涂……

不过，骂过自己糊涂过后，林卉又觉得这样想不好，虽然说这一路上难免要应对小苒出国留学费用的事情，但更是一个和程雨玲进一步沟通隆润项目的机会！无论如何，是机会就应该好好地抓住，但是究竟如何去抓住并利用这个机会就完全属于另外一种学问了……

虽然说，林卉上一次去上海的时候，已经跟程雨玲“承诺”过将来一定尽力帮助小苒，但是基本上也只是开的一张空头支票，至少在没有得到程雨玲在江东新厂房项目上的保证，她是不可能给出实质性的真正承诺的！

这样想着，林卉再一次下定了决心，继续以虚对虚，以空炮对空炮……

“嗯，说不定可以尽快将那个保证逼出来呢！”再一次下定了跟前一次一样的决心之后，林卉又在心里期待地想。

“……”程雨玲沉吟着，没有看林卉，依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宽阔的公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还是先把费用问题解决了吧，要不然什么都只是空想！”

“噢……那也是！”林卉思忖着，附和着程雨玲道，顿了顿，又问：“程阿姨，你刚才说，让小苒跟她舅舅和她姨妈多走动走动，是什么意思啊？噢，或许这个问题我不该问，但是我跟治国都实在是太关心小苒了，所以……想要知道一下……”

“呵呵！”程雨玲淡淡地笑了两声。

那笑声在林卉听来十分刺耳也十分感伤——哎，商业利益让她和尊敬的程阿姨已经不复以往那种纯粹而美好的关系了，但她也不想马上表示什么，而是满脸浅笑地听程雨玲继续说下去，她知道那两声不太动听的“呵呵”肯定只是一个不太美妙的开场白。

“这次回娘家……”程雨玲终于拧着脑袋看了林卉一眼，见林卉只顾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便把头重又转过去，接着说道：“我请了小苒她舅舅还有她姨妈他们吃饭，开始的时候，还完全像个一家人一样愉快地聊着天，但是一提及小苒出国费用的总是，他们要么沉默不言要么就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了……呵呵，亲人都是这样，我还好指望谁呢！哎，不过，换个角度想一下问题，这也怪我不好，以前也没有跟哥哥姐姐多来往，现在临时抱佛脚也确实显得突兀荒唐……不过，说到底，或许还是自己人可靠一点吧，所以，还是让小苒主动跟他们再亲近一点，然后我再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或许事情还是有希望有转机的也不一定呢！毕竟，我想，我哥哥跟我姐姐总不至于跟那些只讲利益不讲感情的外人一样吧，他们这次之所以那样，或许只是生我以前的气也不一定呢！”

说到这里，程雨玲打住了，瞥了一眼林卉，见林卉脸上静如止水。

一见如此，程雨玲的脸上马上涌起一阵失望，将脑袋转动一百八十度，看着右侧的窗外，在窗外公路旁边的树木不断闪退之中，心里而愈加地难受，心想，这个卉丫头真得是铁石心肠了，竟然完全对自己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充耳不闻，哎，上次说得蛮好听的“尽力帮助小苒”原来终究还只是一句什么都不是的屁话……

事实上，刚才程雨玲将脑袋转回去的那一瞬间，林卉已经敏捷地捕捉到了程雨玲脸上的神情突变，而且心里也狠狠地刺痛了一下，甚至也就在那一刹那想到要给自己素来尊重和感激着的程阿姨一个真正认真的表态，但是，仅仅两秒钟，林卉便冷静了下来。现在林卉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而今是要跟身边的这位程阿姨谈交易的，在交易达成之前，必须将感情的因素搁到一边！或许，这样做有些残忍有些不厚道甚至可以彰显自己的忘恩负义，然而她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她是个生意人，必须要考虑投入产出的！当然，林卉也知道，其实程雨玲在隆润江东新厂房项目上肯定是向着自己的，但是林卉也清楚，凭着程雨玲个人在隆润集团的话语权，恐怕仍然难于给自己一个非常明确的保证，但是，不妨就这样吊着程阿姨，让她努力在隆润的领导们那儿帮自己取得这样一个保证，如果真得那样的话，她林卉肯定会马上毫不犹豫地满足程阿姨的要求！

“程阿姨放心好了，我们会尽力帮助小苒的！”这样想着，林卉又重复放了一次空炮，其实更是对程雨玲的一种提示，提示她尽快拿出一个保证出来。

“卉丫头，我想明确地告诉你一声，也请你转告小鲁，我们管理部一上班，就要着手制定招标书了！江东新厂房还有三个月就要封顶了，我还可以给你透露一下，我们将在封顶前一个月正式开始招标！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程雨玲没有正面回应林卉的表态——或许，她对这样的表态已然没有兴趣了，于是，将话题扯到了江东新厂房项目招标的事情上去了。

林卉马上就明白了程雨玲所说的“不要让我失望”几个字的含义，顿了顿，冲着前方宽广的水泥路笑了笑，又重复施放了一遍刚才的空炮：“请程阿姨一定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尽力帮助小苒的！程阿姨，你务必要相信我说的是百分之百真心话，正如我和治国都百分之百相信程阿姨肯定会帮且我们在江东新厂房装修项目的竞争中获得最终的胜利一样！”

而且，她说到后面的时候，还特地咬着嘴唇加重了语气，就像加了一串着重号。

“那……”程雨玲听罢林卉再次的表态和后面所补充的利益交换条件，心里面不禁有些怨恼，但是她马上又心态平衡了下来——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或许现在是自己这个甲方在求着身边的乙方，于是，顿了好一会儿，接着说：“我们都一起努力一下，让大家彼此满意，做到互利互惠吧！”[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