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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墙角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头，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儿，他微闭着双目，似乎在打着盹儿。

我犹豫着，不知是否应当挤进去。

&ldo;天有不测风云，小兄弟何不入内一避？&rdo;那乞丐睁开眼睛说道。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要饭的讲话竟然是文绉绉的，口音软绵绵，不似我们湘西话，于是对他微微一笑，钻了进来。

&ldo;听口音，先生好像不是本地人。&rdo;我收回雨伞，试探着问道。

&ldo;浙江湖州人士。&rdo;他说。

&ldo;您是……&rdo;我上下打量着他。

&ldo;相宅的，阴宅。&rdo;那人淡淡的说道，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哦，原来是个风水先生，湘西民间自古以来迷信，热衷一些神秘的东西，地理堪舆，也就是风水术较为盛行，这个行当也好挣钱。

我望着雨雾，心中一片茫然。

脑海中浮现出吴子檀脖子上的那两排硕大的齿痕，正好位于两侧的颈动脉上，切断了脑部的供血，老人最终因缺氧窒息而死。

帕苏姆？梦中满嘴鲜血的裸婴，不对，那裸婴是一排尖利的小牙，没有这么大的嘴巴。

&ldo;那是个邪恶的女人。&rdo;身后有人说道。

我唬了一跳，回过头来，正好撞上风水师那阴鸷的目光。

&ldo;谁是邪恶的女人？&rdo;我不解的问。

&ldo;这个照片上的女人。&rdo;他手指着镜框里的那张旧合影。

我心中暗暗吃惊，帕苏姆，那个老挝的巫婆。

&ldo;何以见得？&rdo;我狐疑的问道。

&ldo;你看，&rdo;他拿过镜框左右摆动着，&ldo;无论在任何角度，这个女人的目光始终都在盯着你。&rdo;

我定睛望去，果然不管在左或是右，帕苏姆的目光都一直跟随着你，而她身旁的父亲和吴子檀则不然。

&ldo;是有些奇怪啊。&rdo;我注意到了，照片里的人物成像都是平面的，怎么她的眼光可以转动呢？

&ldo;这个女人是谁？&rdo;风水师问。

&ldo;她是帕苏姆。&rdo;我告诉他，帕苏姆是老挝王国北部的一个巫师，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十多年前。

&ldo;唉，这旁边的两个人十有八九都不得好死了。&rdo;风水师自言自语道。

我更加惊奇了，如此看来这人定是个道中高手，机缘巧合，我是不是应该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向他和盘托出呢？

第七章人石

&ldo;请问先生怎么称呼？&rdo;我决心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此人，希望得到高人指点。

&ldo;叫我湖州山人好了。&rdo;风水师哈哈一笑。

&ldo;湖州前辈，照片上中间的长有六指的便是我的父亲，六指是我皇甫家的遗传。&rdo;我伸出右手到他的面前晃动着。

&ldo;世人都道柳庄相法，生六指，主妨父，一世不显荣，以湖州看来却是未必。你可知道人为何只生就五指，而非两指、四指、八指呢？&rdo;湖州山人问我。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