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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方拭非点头，并不意外：&ldo;多半。&rdo;

&ldo;唉。&rdo;林行远遗憾道，&ldo;真不知何时，能叫这些人绳之于法。&rdo;

&ldo;诸葛亮舌辩群儒时，言之&lso;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rso;……&lso;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rso;&rdo;方拭非说，&ldo;国之政事，当以利弊处之，以谋划计之。儒生、下官，可以率性而为，坦诚而言，但上官不行。能位极人臣者，更善以协调百官，纵观权衡，种种谋略，无善与不善之分。为无关的人赴汤蹈火，伸张正义，纵然是自己想，别人也不会愿意的。人性皆是如此，哪能强求于人?&lso;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rso;……&lso;是岂水之性哉?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rso;是形势逼人啊。&rdo;

林行远忽然想道：&ldo;把苏叶跟顾琰放在一块儿，不会出事儿吧?那里还有一个马氏商户呢。天呐那三个人……&rdo;

&ldo;不会吧?&rdo;方拭非说，&ldo;如果她连这都认识不到，只能说她不够幸运，下半生也之能郁郁如此了。&rdo;

林行远叹道：&ldo;若是我同她一样无牵无挂，只管报了仇再说。&rdo;

&ldo;不会，不是这样悲观。你看我，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抠出钱来。&rdo;方拭非笑道，&ldo;不死，也要剥他们层皮，不然真是要亏了。&rdo;

方拭非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家里没个传话的仆人，叫王声远气得不轻。只能喊人在她门口等候，见到她之后，给她递了一叠公务，叫她连夜做出来，第二天早些去尚书府前等候，会带她一同入宫觐见。

故意的，就是不让她休息。

方拭非哭笑不得，王声远这么记仇做什么?

翌日大早，天色还未亮，方拭非在王声远的家门前，终于等到了佝着背出来的王尚书。

方拭非冷不丁从门后蹿出来，说道：&ldo;王尚书你为何要我熬夜?如此面见陛下，是为不敬。&rdo;

王声远一个哆嗦，怒瞪着她：&ldo;越操劳的模样越好。怎么，你还想光鲜亮丽地去陛下面前讨骂吗?我看你在荆州享受得很，惹了这么大的祸，精神还不错。&rdo;

方拭非说：&ldo;可顾侍郎叫我别卖可怜。&rdo;

王声远拍她背，哼道：&ldo;顾侍郎是顾侍郎，你姓顾吗?真是弄不清楚，可别再说这样的傻话。走了!&rdo;

王声远亲自带她进宫。早朝方拭非是没有资格的，便在大门外等候。等众臣散会，再跟着王声远去小书房议事。

除却户部尚书以外，还有几位大臣。

王声远在顾登恒面前提起方拭非，顾登恒点头，外面内侍才放她进去。

方拭非跪下，中气十足地喊道：&ldo;臣方拭非参加陛下。&rdo;

&ldo;就是你?&rdo;顾登恒定睛看了一眼，指着她道：&ldo;哦，原来是你!&rdo;

方拭非抬起头笑道：&ldo;陛下竟还记得臣，臣惶恐。&rdo;

顾登恒冷着脸说：&ldo;朕不记得你，你先别说这个。朕问你，顾侍郎在荆州要动手打人，你为何不加劝阻?&rdo;

方拭非一脸坦诚道：&ldo;臣拦不住啊。&rdo;

顾登恒翻了个白眼，面露愠色。

方拭非挠挠后脑，说道：&ldo;而且臣觉得，顾侍郎打得挺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