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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年祈愿（第2页）

对于李楠薇这一质问，顾怜秋选择了沉默。或许没有消息，也是好的，至少证明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望着顾怜秋发呆似得看着手里捧握的新鞋，李楠薇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看得出来，顾怜秋此时的心情，说多说少，都显得有些多余。

春节渐渐临近，这一场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中国文化节庆，对于人们而言，是一个寓意团圆，家和万事兴的日子。

虽然清水村家家户户都过得贫苦，但仍会集资到县城去买一些烟花爆竹回来。烟花绽放，爆竹声响，人们齐聚村东头的好溪河畔，以当地特有的习俗迎接新年的到来。

对于顾言秋而言，在清水过得第一次新年。村子里的人吃了年夜饭后，大多赶去了好溪河边。而她却在吃了年夜饭后，便独自呆在了宿舍，一个人坐在厨屋门前的树下发呆。至于李楠薇和方振国，吃完饭碗筷一丢早早跑去了好溪河边。

双手撑着面颊，仰望已然放晴，却是残月的夜空。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妈妈和她度过的那几场新年。爸爸妈妈在门前和来往的亲邻互道祝福，哥哥则领着她在焰火下追逐打闹。

然而所有温情的画面，都定格在了六岁那年的深秋。她哭喊着想要挽留妈妈，可是爸爸却拉着她的手没有半点卸力，妈妈也在不舍中坐上了远去的老巴士。

双目缓缓合闭，一行热泪，顺颊而下。北风呼啸贯耳，丝毫没有察觉到走近的脚步声。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眼前出现的五官轮廓，让她当场愣住。

来不及擦拭去眼泪，顾怜秋神情紧张地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徐共伟：“徐，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共伟没有答话，他只是微笑着抬手，为她擦拭泪痕。

顾怜秋发着呆，没有躲闪。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朝后一仰用衣袖抹了抹脸。

“又想到你妈妈了么？”

他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小心思，感受她所有的委屈不开心，而她也没有选择否认他的猜测。

“好啦，大过年的，就别想不开心的事儿了。你还有你爸爸，你哥哥，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悻悻然点了点头，他笑着再次抬起了手，搭在她脑袋上轻轻拍抚。

“在我们这儿，今天都要守夜的。你要是还不困，就和我一起去溪边玩玩吧，那里还是比较热闹的。”

顾怜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他，徐共伟也握着她的手腕站起身离开了宿舍。

一路上，徐共伟和她说了些当地的习俗。清水以及上下游临近好溪河的村子，都会在除夕夜，用纸折叠一艘的纸船，在中间点上一支蜡烛，然后放进好溪河里，任由它漂流而去。

来到溪边，徐共伟也从兜里取出几张红纸，递给了顾怜秋：“我们放纸船，一来是为了怀念先人，二来也是为了向远方的亲人朋友遥寄相思。就是希望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平平安安。”

“你们这个习俗还真是挺特别的。”顾怜秋呢喃了一句，并且环视一周，看到众人将纸船放进水里，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的场景。

“呵呵，每个地方都有各自传承的习俗嘛。怜秋，入乡随俗，你也折艘船放进水里，许个愿吧。”

“嗯！”附和着徐共伟的建议，顾怜秋也有模有样的折了一艘纸船。虽然他送的纸是那种老旧的春联纸，韧性太强得花些力气。但也没办法，毕竟清水村的条件苦，并没有条件利用那种防水还能漂的很远的纸张。

用火柴点燃了蜡烛后，在徐共伟的搀扶下，他们将纸船一道放在了泛着涟漪的河面。

当她回头再看徐共伟时，他已经闭上眼双手合十祈愿。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她看他浅笑起时坦然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