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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俊侠假装憨傻问道:“不在了?是指哪种不在啊?”
赵芷直视他:“不在就是不在,还分哪种?!”
“你这妇人啊,还说胡家女郎心贱,其实属你心坏。”茹俊侠起身,怀悲天悯人之慨叹走向院门,边掩门,边遗憾着:“原本我好好问,你好好答就行了……”
扑!硬物碎骨一声响。
茹俊侠话声中断!
同时,他右边身体坠斜,单膝跪地才撑住没倒下。
等他痛苦转过头,但见五官扭曲,脸和脖子的颜色都憋紫,他视线不敢相信地移至右肩胛,顿时惊恐骇殚!
右臂——
他的右臂!!
骨头肯定脱离了,要不是靠一点筋肉连着,恐怕就彻底断了!
对面那个他从头至尾瞧不起的蠢妇人,跟换了个人一样,威咄然,势赫奕!
赵芷弯腰又拣起压席角的另个石块。
“不——”茹俊侠脑中刚冒出“躲不开”的念头,石影便如电隼袭击,又砸中他左肩,这次他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倒在地上,疼得直翻滚,翻滚着更疼,不过他到底经受过严苛训练,终是咬碎牙忍受住,恨恨瞪向赵芷,下巴不受控制得颤抖,诅咒:“毒妇,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将受死。”
可他努力挤出的骂声,虚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尔朱荣来了,纳闷推开院门:“怎么大白天……啊?!”
他和尔朱买题跳进院,迅速重新把门关上。
尔朱荣绕着茹俊侠来赵芷跟前,问:“师父,这人谁?出啥事了?”
茹俊侠知道自己想脱险是不能了,干脆闭目调气,先积蓄体力再说。
赵芷暂不回答,反问这熊孩子:“怎么没回学馆?”
尔朱荣不敢撒谎,仰着小脸撒娇道:“我这次一回去,半个月都过不来,想多跟师父呆会儿嘛。师父——”他摇晃着师父的衣袖,好奇想知道发生了啥事。
既然被徒弟看见了,赵芷就不瞒了,她告诉道:“此人是洛阳人,装成高柳县的磨镜匠来套我话,院门就是他关上的,想害我。”
“我天,还有这种傻子。”
尔朱荣的童言差点让茹俊侠岔气。此人确实硬气,不愧为元纯陀所派的武士首领,才片刻时间已经能说出话了:“你怎知,我是洛阳人?”
赵芷:“只有洛阳人用钱做买卖,我问你磨一面铜镜多少钱,你连句疑惑话都没有,还敢冒充我们恒州百姓!尔朱买题,你跑趟州府,元刺史、苟主簿、斛律参军,三位官长谁在都可,只需跟官长说,我抓了个洛阳人。”
“是,我这就去。”
茹俊侠一听这番交待里的意思,顿时应了他们来恒州后的猜想:“武始伯一家,被你们杀了,对吗?”
尔朱买题愁眉垮脸赶紧离开,全当没听见。
尔朱荣惊讶至极,看向师父:胡乌屋一家全死啦?
赵芷手臂一伸,把尔朱荣倒着提起,吓得熊孩子不敢熊,慌忙发誓:“师父我跟你一伙的!这秘密我谁都不说!”
“到旁边蹲马步去。”赵芷只是借徒弟的臭袜子一用,塞到茹俊侠嘴里,审此人是元刺史的事,她只管抓。
她回灶屋把切好的鹿肉干拿到院子里,再搬出调拌用的大盆和贮藏用的陶瓮,在盆里把鹿干和调料揉匀,她捏一块尝尝味道,再给蹲马步的尔朱荣一块,问:“是不是太咸了?”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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