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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踏入营中,挥舞着手中银刃,人们如同稻草般被割裂,木桩碎裂,篝火倒地,火苗飞溅,落在草地上,帐上,迅速蔓延开来。
丫头就是趁那时亲手将刀刃捅进了害死阿姐祸首的血肉里。
北牧从不是她的归属,养育她长大的是一个大东女子,她恨,恨她的父亲在她六岁时将她遗弃,她恨,恨唯一爱她的阿姐惨死,她恨,恨那些将士不战而退,再一次视人命如弃子。
“做得好。”段玉笙松开了段黎的手,听着她粗重地呼吸,在她耳边低语,“今天死的应当是两个人,一个她,一个北牧的你。”
“从今往日,只有王府的段黎。”
他将弓紧紧地扣在了段黎的手中,“这里的人都和你没有关系,听明白了么?”
“是。”段黎点头,碎发贴合额头,露出锋锐的眉眼。
“世子!”先前的老农慌张地赶了过来,看着地上倒着的人吓得惊魂失色。
他声音发着抖,绕着段玉笙转了几圈,“您……您没事吧?”
“无碍,不过一场行刺罢了。”段玉笙轻描淡写地说,“以后管好下面的人,把这里清理干净,别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是。”老农一阵后怕。
“阿黎,我们走了!”段玉笙一掀衣袍。
“是。”段黎抬起头,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余晖洋洋洒洒的落在段玉笙的身上。
她想,她现在算有了归处。
……
大约是好生修整了几日,段桀月便找上了门来,依旧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身束腰的襦裙和浅樱色的外衫,摄人心魄的眸子却冷人叫人无法靠近,段黎时常想不明白,为什么生的如此美丽的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见人来,段玉笙便直接将她交给了段桀月,叫她安心的,他有时会趁着闲空来看看她的情况,在一旁悠闲惬意地品着淡茶。
“他的身边从不需要长相好,身段好的女子,他需要的是一把可以为他所用的利刃。”
“蛮族的丫头,你有信心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吗?”
这是段桀月在教她习武前所说的话,于风萧萧中,她点了点头,这便是她给出的回应。
起先两日是练习一些基础的动作,虽是不断重复着一样的姿势时常会有些乏味,但是对于她而言却显得格外轻松,倒也不觉得累,段桀月对此很满意,甚至有时会露出一个淡淡的和蔼亲切的笑。
再过来些日子,段桀月觉得到了合适的机会,便开始试着教着她一些剑法,在树下给她演练一番,长袖在空中飞扬,衫衣如同舞动的蝶翼,她使剑的样子,似寥寥仙气萦绕,像是一曲寒光交错的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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