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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储藏室里到底放了些什么？&rdo;林仲杰根本不理会简其明，问道。

&ldo;有我继父黄亚柳的画、我母亲留下的旗袍、我以前收集的小玩意儿，到各地旅游回来时买的纪念品，还有别人送的礼物、花瓶、酒、艺术雕刻之类的，我做过一张清单，等会儿我给你一份。&rdo;

&ldo;在5月6日之前，苏志文有没有去过储藏室？&rdo;

&ldo;没有。&rdo;这次沈碧云很肯定地回答。

&ldo;你为什么那么肯定？&rdo;

&ldo;那天，他问我钥匙怎么用，他动手能力不强，别的男人都会修修弄弄，他什么也不会，&rdo;沈碧云伤感地说，&ldo;他说他小时候，他妈妈什么都不让他干，只让他读书，每次他去摸那些好玩的东西，他妈妈就用尺子打他，所以到后来，他就变得什么都不会干了。他对机器的东西，特别不在行，我给他买了个新的随身听，不，不是随身听，那个大概是叫p4，他一个人坐在窗前研究了大半天，后来还给我了，说他不会用……他特别喜欢穿着睡衣，坐在窗前听音乐，有时候听着听着，还会一个人流眼泪……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5月6日那天他还好好的！&rdo;

林仲杰听出了她话语中压抑的哭腔，他知道再说下去她很可能会号啕大哭了，他不希望看到这种场面。凭他的经验，在这种时候，安慰只会使对方的情绪更难控制，所以，他尽量用冷静的口吻问道：

&ldo;你对苏志文的事怎么看？&rdo;林仲杰看了一眼简其明，林仲杰本以为简其明会迫不及待地去安慰他的女主顾，却没想到，跟他一样，老油条选择了按兵不动。由于他们两人不约而同都对她的痛苦不予理睬，这让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ldo;我真的不知道，警官。我猜不出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rdo;她轻声说，一边掏出一块丝帕来擦了擦眼睛。

&ldo;他离开那么久没音讯，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ldo;其实……&rdo;沈碧云回头看着简其明。

&ldo;其实，&rdo;简其明代她说了下去，&ldo;早在5月11日，也就是他走后的第五天，她就已经发现不对头了。因为电话联络不上他，他也没来过电话，所以后来她找到了我。&rdo;

&ldo;为什么没报警？&rdo;

&ldo;沈女士是顶着各种社会舆论和压力跟苏志文结的婚，她当然希望低调处理家务事，她不希望别人对她的婚姻说三道四。&rdo;简其明严肃地说，&ldo;我帮她找了香港的私家侦探调查苏志文在香港的行踪，但苏志文提供的香港住处是假的，电话也是假的。所以我们没找到他。&rdo;

&ldo;这种调查应该不需要10天的时间。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答案，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不报警？&rdo;

&ldo;的确，我们很快就有了答案，苏志文根本没有过境。本来想报警的，但后来她又收到苏志文的短消息，短消息说他现在在广州，等办完事就回来。&rdo;简其明似乎看出了林仲杰对这条短消息的质疑，立刻说了下去，&ldo;我们打算再等几天看看，如果苏志文还不回来就报警，但没过两天，苏志文的尸体就被发现了。&rdo;

在现场没有找到苏志文的手机，林仲杰想。

&ldo;那条短消息是什么时候发出的？&rdo;

&ldo;5月22日。&rdo;简其明答道。

林仲杰决定等会儿把沈碧云的手机拿来看看。

&ldo;沈女士，请问你的亲生父亲是画家沈谦一吗？&rdo;他换了个问题。

沈碧云的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

&ldo;这跟本案无关。&rdo;简其明代替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ldo;不过是随便问问。&rdo;

&ldo;是的。沈谦一是我的父亲。&rdo;沈碧云的声音听上去很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