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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曜曜和龙泽希离开大学,今天已打过两次照面的金色雷克萨斯一路跟着我们回虹市。东方曜曜开车时不断瞟向后视镜。他汗如雨下,几近崩溃,机动车联机系统仍未修复,他查询车牌号码没有得到半点反馈。开车跟着我们的是个年轻的人,戴深色眼镜和棒球帽。
“他根本不在乎你可能认出他,”龙泽希说,“不然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应该又是来恐吓我们的。”
“好啊,我们看看到底谁怕谁。”东方曜曜说着放慢车速。
他再度盯着后视镜,减缓速度等那辆车靠上来,然后紧急刹车。龙泽希不知他这么做到底在吓谁,是跟踪者还是他?雷克萨斯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撞上东方曜曜的福特车尾,周遭喇叭齐鸣。
“哦,”他说,“有人撞上探长的屁股了。”
他走出车外,利落地解开佩枪皮带时,龙泽希还对这瞬间的变故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也该出去看看,便掏出枪插在外套口袋里,因为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东方曜曜走到雷克萨斯驾驶座门边,望望身后的交通状况,拿起手提无线电通话器。
“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他威严地高声命令司机,“现在把驾照拿给我。慢慢来。”。
龙泽希站在车子另一侧,靠近副驾驶座的门,在东方曜曜看到驾照上的照片前就已认出那个惹他发怒的家伙了。
“很好,很好,罗超探员,”东方曜曜提高音量,压过嘈杂的车流声,“到底是我们撞了你还是你撞了我们呢?”他严厉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出来。身上有武器吗?”
“在坐椅中间,你看得到的地方。”罗超冷冷地说。
他慢慢走到车外。这家伙身材髙挑,穿着工装裤、牛仔外套、靴子,戴着一块黑色潜水表。东方曜曜扳转罗超的身子,命令他把手放在视线可及的地方。龙泽希站在原地,罗超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
“告诉我,罗超探员,”东方曜曜说,“你今天在跟谁汇报?是不是在用移动电话向杨营长报备?你告诉他我们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们从镜子里看到你时,你根本没留意别撞上来吧?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浑蛋?”
罗超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
“你也是这么对待阿超的吗?你打电话到拖吊厂,自称是泽希,问什么时候能去领你的车。你在答录机留言,没想到那晚开车回家的不是泽希。那个走运的杀手不知道泽希的长相,才误把阿超当成泽希,结果那孩子被轰掉了半个头。”
“你空口无凭。”罗超嘴角泛起嘲弄的笑容。
“等我拿到你的移动电话账单,就可以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东方曜曜步步逼近,肚子几乎要碰到罗超,他能感觉到那种威慑力。“要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你担心的可就不只是交通违规这种小麻烦了。我至少会以谋杀案头号共犯的罪名控告你,少说也得判个五十年。”
“这段时间——”东方曜曜用粗壮的手指戳罗超的脸,“别让我在方圆一英里内再看到你,也建议你别再接近泽希一步。你没见过他生气吧。”
东方曜曜举起无线电通话器,再次确认有警察来处理现场状况。就在他再次联系时,一辆编号六四的巡逻车停在他们身后的路肩上。一名来自虹市总局穿着制服的女巡探下车,径直走向他们,一只手谨慎地贴着枪。
“队长,下午好,”她调整了一下腰带上无线电通话器的音量,“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宁,这个人整个下午都在跟踪我们。”东方曜曜说,“凑巧,有条狗想超我的车,我猛地一踩刹车,这家伙就从后面撞上来了。”
“是同一条狗吗?”巡探不露半点笑意。
“似乎就是老爱找麻烦的那条。”
他们俩像在演双簧,这显然是老探员们常开的玩笑。每次发生交通事故,都被归咎于狗,说它猛冲到车子前然后跑掉。下一次它又会冲到一个技术糟糕的司机前,被怪罪一通。
“他车里至少有一把枪,”东方曜曜以慎重的口吻交代,“在让他回到车里前,我希望对他彻底搜身。”
“先生,请张开手臂和腿。”
“我是探员。”罗超怒气冲冲地说。
“很好,先生,所以你应该更清楚我要做什么。”施宁巡探就事论事。
她将他从上到下轻轻拍打,在他左腿内侧发现一个踝部枪套。
“这可不讨人喜欢。”东方曜曜说。
“先生,”另一辆没有标记的警车停下时,巡警稍微提高声音,“我必须要求你取下踝部枪套里的枪,放进车里。”
巡警副队长走出警车,皮靴、制服和警徽全都熠熠生辉。他对事发现场似乎兴趣不大。碍于程序,凡发生牵涉探长的治安事件,他都必须亲临现场,不论事情多么微不足道。他闷不吭声地看着罗超从黑色塑料枪套取下柯尔特点三八口径手枪,锁进雷克萨斯车里。罗超被带进巡逻车后座讯问时,气得满脸通红。龙泽希则坐进被撞坏的福特车里等东方曜曜
“怎么样?”东方曜曜回来后龙泽希问。
“他被控告行车时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得等虹市的交通传票了。”他关上门,神情愉悦。
“就这样?”
“对,除了把他送上法庭,我还让他白白损失一天时间。更令人兴奋的是,我们的调查有了进展,说不定可以一脚把他踹进监狱。凭他的俊俏模样,一定可以交到不少朋友。”
“在撞车之前你知道是他吗?”龙泽希问。
“不,我不知道。”他们返回车流中。
“被讯问时他说了什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只说我停车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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