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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28（限免）

28、主仆…

寇仲、徐子陵、龙葵与跋锋寒驾着别勒古纳台兄弟的手下术文供应的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交织穿插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而笔墨纸砚四卫则驾另一小舟，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愈往城南划去，行人渐少，感觉愈是宁静。自抵有小长安美誉的龙泉上京后，他们尚是首次有机会感受这座位于大糙原东北的奇异城市，更体会到拜紫亭争霸糙原的野心。

四人交换一下这一日一夜的情报，寇仲讶然道：&ldo;那猗公主与尚秀芳乃是认识的？&rdo;

&ldo;不仅是认识，我看应是熟识。&rdo;跋锋寒纠正道。

徐子陵瞥一眼寇仲古怪的神色，皱眉道：&ldo;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见她。&rdo;

寇仲苦笑道：&ldo;不怕有失礼数吗？&rdo;

徐子陵叹道：&ldo;你是在自寻烦恼。在乐寿时为避开楚楚，没觉好睡的连夜起程，现在又要自投罗网的去投降，算是哪码子的一团事。&rdo;

寇仲哈哈笑道：&ldo;我真的投降哩，不过是向你投降，不去就不去吧。&rdo;

跋锋寒道：&ldo;我也觉得仲少不应去见尚秀芳，不为其他，他若看到猗公主与尚秀芳的亲热劲，恐怕要忍不住妒火，但我们如今与猗公主尚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做，仲少即便要找他算账也要晚些再说。&rdo;

寇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ldo;已经说了不见了老跋何必还要打趣于我！&rdo;

龙葵在鼻子附近扇了扇，&ldo;好浓重的酸味，应该说虽是不曾见到，寇小仲已是满腔酸醋，喂，难道你喜欢这尚秀芳，却不爱那宋玉致吗？&rdo;

&ldo;不，我从心底敬爱倾慕着玉致，这一点我从不怀疑。&rdo;寇仲皱眉道。

跋锋寒拍拍他的肩膀，&ldo;但对于尚秀芳，却又忍不住受她吸引，我明白，尚秀芳那样的女人确是世上少有男人能抗拒，特别是当她对你表现出爱慕之意的时候。&rdo;

&ldo;呿，男人的劣根性。&rdo;龙葵不屑地撇嘴，&ldo;喂，老跋，若那尚秀芳爱慕的是你，你会否也像寇小仲这般失魂落魄？&rdo;

跋锋寒假作思考片刻才道：&ldo;哦，对于过分爱好和平的女人，我会感到有些头痛的，需知我这人见惯了鲜血与杀戮。&rdo;

&ldo;咦，老跋与龙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友好亲密了？&rdo;寇仲故作大讶。

徐子陵忍笑道：&ldo;仲少你是嫉妒了吗？&rdo;

寇仲嘿嘿笑道：&ldo;怎敢怎敢，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同老跋抢龙大小姐啊，龙大小姐的强弓长镰可是让人心有余悸！&rdo;

龙葵毫不在意他们的打趣，反倒半靠在跋锋寒身上，侧目道：&ldo;若在你们三人中挑，寇小仲太花，小陵太软，倒只有老跋还合我几分心意。&rdo;

寇仲强自辩道：&ldo;说小陵软倒也罢了，他一向心软得很，但说我花却是为何，我心里爱着的一直是致致！&rdo;

龙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ldo;这话便只是骗骗无知的小丫头吧！&rdo;

跋锋寒却看到一旁小小的泊岸，扭过头去道，&ldo;不若去吃响水稻吧，我们尚有四个客人在。&rdo;

等到停舟靠岸，寇仲才在徐子陵耳边悄悄道：&ldo;老跋这是害羞了。&rdo;

徐子陵无语地看向他，望了望前方跋锋寒依旧挺直的脊梁，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害羞。

寇仲却嘻嘻笑着，笃定道：&ldo;定是这样！&rdo;随即又回头看了看那艘跟着他们靠岸的小舟，讶然道：&ldo;不知这些世家中的贴身侍卫会否都如此厉害，竟连操舟亦是做得如此熟练。&rdo;

不知是否错觉，徐子陵因寇仲的话而感到跋锋寒的耳根有些微红，但他仍是坚持寇仲不过是在胡说罢了，这小子本就满口胡话。

跋锋寒当然非是害羞，只是在龙葵靠过来的时候，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龙葵从不用那些胭脂水粉，亦是不用甚么熏香，只是靠得极近的时候，身上自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他忽然想起晨间的那个吻。

他知道她只是在挑逗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戏弄，但是在那个时候，他吻上去时，并未想那么多，似乎只是遵从了心底的意愿。

这个想法太可怕，更让他感到复杂的是，即便是事后，即便是到现在，自己也丝毫没有后悔之感。那样的亲密，连在梦里也不敢想，因已经恨了太久，他一向是个执着而坚定的人，从不犹疑，从不动摇，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若让他全然忘记几年前的仇恨，但那种恨已是深入骨髓，偏生每每记起她，当初第一次见她背着光带着笑而来，那身翩然的红衣便似是刻在心里，无比清晰。

&ldo;寇仲！&rdo;徐子陵忽然叫，寇仲回头看去，一艘比他们二舟大上一倍的小艇正从不远处驶来，两人锐目扫去、摇橹操舟者是个回纥大汉，坐在艇上的赫然是寇徐昔日故人段玉成和适才与他一道的大明尊教中水、火两妖女。

那艘小艇迅速接近。段玉成和两女朝他们望过来。寇仲掀起竹笠，露出脸容，目光往三人扫去。段玉成明显地躯体轻颤，却没有开腔呼唤，两女的美目同时亮起来，为寇仲仪容所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