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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左手则是捂着唇，掩住愈发激烈的咳嗽，指尖隐约溢出黑色的血液。

&ldo;你不是尸体么？&rdo;爆头言语不善地皱眉问，&ldo;怎么会吐血？

五号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去，低声道，&ldo;我的魂魄虚弱，不具任何力量，这具身体的和蓄在剑里的力量，方才都耗光了……&rdo;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就会崩坏。

爆头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会儿，半蹲了下来，将手覆上他的肩。

手掌不远处就是之前他亲手轰他一枪轰出的裂口，爆头皱着眉，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灵力输了过去。

五号也同样沉默着，只在爆头收回手之后，垂着眼低道了句，&ldo;谢谢。&rdo;并不曾再抬眼看过他。

&ldo;还撑得了多久？&rdo;爆头问他。

他问的是五号自己，五号却答道，&ldo;结界最多再撑过半天，必须在那之前离开。&rdo;

&ldo;那老子去找车。&rdo;爆头道。

&ldo;嗯。&rdo;

俩人无比正常平和地对完了话，爆头却并没有离开。

他低头看着随便沉睡的脸，&ldo;……你真是季逸林？&rdo;

五号垂着眼，点了点头。

&ldo;那你之前……&rdo;爆头深吸了口气。

这句话之后很多很多话，很多很多事情，他却没再说下去，彼此都知道。

五号没答话，俩个人静默了一会儿，他才终于低声道，&ldo;这把枪……不是你的。&rdo;

&ldo;……他五年前送我的。&rdo;

五号眨了眨眼，点了点头，&ldo;嗯，原来如此。&rdo;

咬牙，&ldo;你找上老子，就是因为这把枪？&rdo;

五号沉默了一会儿，&ldo;……我一见它，就觉得很熟悉。可是后来，我觉得我错了，你的性子跟他完全不一样……结果的确，不是你。是我认错了人，对不起。&rdo;

&ldo;……&rdo;

他这么容易地就将这段尴尬用对不起三个字抹去。也只能这样抹去。

他听见难以抑制的粗重的呼吸声，先前勉强维持住的平和一点一点崩坏。他听见枪保险打开的声音，步枪冰冷的枪管抵住他的脑门。

五号抬了眼看向爆头，对方赤红充血的眼睛，在雨里，神色模糊不清，持枪的手微微发抖。

五号神情冷淡，目色沉稳，像爆头初见他时一样，深邃不知深浅，看不出心绪如何。

突然间喉头一冲，他连忙低头捂住嘴，艰难地咳了几声，又是一掌心的血。

他喘息着，眨了眨被血迷糊住的眼，再抬头时，枪已经移开了，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枪转了身，正一瘸一拐地离去。高大的背影被覆盖在凄冷雨水的阴影里。

……

车在开出校门时撞了一下伸缩门，雨刮器被撞得歪斜了几分，此时正机械地来回扫动，发出嘶哑的嘎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