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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冰美人（第2页）

温涵答道：“没没没，没事。”说着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啸贤让我先回去，他说他要看他们班女生打排球，我只好先回家。当啸贤回到家时，天空早已暗下来，寒流侵袭着夜晚。他沮丧地躺在床上，像在思考着什么。我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想不到她承受了那么多！”

“你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我说话。”

“谢元，你恐怕很难想象，如果一个人突然发生了改变，这意味着他其实已经经历了别人难以想象的一切。”

“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昨天我们见到温涵时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感觉她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心思。”

“正因为如此，我今天下午才搞清楚了这个疑问，幸好我现在知道了。”

“快告诉我吧，我也很想知道。”

“今天下午去看我们班女生排球赛当然不是我的目的，我主要是想找温涵问问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谢元，你给我倒杯水，另外，我说话时你不要挖鼻屎。”

我心甘情愿地照做，他一口气喝完，又说道：

“能再来一杯吗？不胜感激。”我又心甘情愿地照做，他又一口气喝完，接着说道：

“你知道，对于其他女生，我也许没有这么敏感，因为温涵是雪莹的闺蜜，事实上，在初中的时候，我们都在一个班，那时候，我还请她递过情书。因为那天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恕我直言，你不要多心，她其实是碍于你在场不便说。她今天在排球场等着秦紫漫打排球，我走了过去，站在她旁边，她神情有些紧张，我说：‘温涵，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温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走到排球场外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颗叶子发黄的大树，枯草萎靡地躺在地上，温涵说道：‘你知道，我和雪莹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但自从高一以来，我发现雪莹变了很多，她好像刻意远离着我。直到最近，我才察觉到她的异样，有好几次，我听到她给她妈妈打电话，争吵非常激烈，吵完之后她总会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地哭，我发现之后都会去安慰她。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和她母亲吵架，但是她一直不肯对我说，好像很难启齿一样，所以我也没敢问她。前天晚上，我陪她散步，她忽然抱着我痛哭起来，哭了很久，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装着委屈，也没有制止她，直到她慢慢地停下来，才把这一年多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向我倾吐，她告诉我，她爸妈最近刚离了婚。其实她爸妈感情一直不好，她爸原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后来失了业，靠摆地摊做点小生意，手里略有积蓄，四十多岁才经人介绍和她妈结了婚，后来生了她。她爸也算老来得子，把她视为掌上明珠。雪莹的妈妈比他爸爸小十八岁，人年轻，但好吃懒做，经常在外打麻将。她爸爸为这些事情和她妈妈不知吵了多少次，到后来，她爸爸再也拿不出钱给她妈去赌，终于闹到了离婚的地步。我知道后，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我也帮不了她。这件事，她让我不要跟任何人说，但是我非常纠结，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雪莹，对她现在的冷漠肯定感到不解，我思来想去，如果不对你说，觉得良心不安，本来昨天见到你就想对你说的，可是……’‘可是我的表弟在场你不方便说对吧？’我问道，她说：‘是的。’她又千叮嘱万叮嘱，让我千万不要泄露这件事，否则张雪莹会和她断交，张雪莹本来就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这种事除了温涵，她肯定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我很想去安慰安慰她，又担心这只会让她对我更加反感，所以整个下午，我的心就像被烈火焚烧一样，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不幸，想为她分担一点痛苦都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谢元。”

听了啸贤的叙说，我感到非常意外。张雪莹变得如此冷漠，原来与她的家庭有很大原因，最可怕的是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不愿意和其他人倾诉。

啸贤又说道：“谢元，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无奈地回道，啸贤只好唉声叹气地睡了。

期末临近了，大家都在紧张地复习，有一天下午，啸贤让我先回家，我知道他肯定又有什么不方便让我知道的事情了。

晚上，啸贤回来了，撒谎说篮球比赛，姨妈半信半疑，他钻进房间，赶紧把房门关上，焦急地说道：

“谢元，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他往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显出痛苦的样子，我把椅子挪过去听他讲话，他说道：

“我让你先回来，是因为我今天没有看到张雪莹来上课，这是几乎很少见的事情，我担心雪莹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放学去找温涵。温涵悄悄地告诉我，张雪莹的父亲住院了，情况可能有点严重，所以她去照顾她父亲了。”

“于是你就去看了她父亲，所以现在才回来？”我猜测地问道。

“谢元，你听我说完，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挖鼻屎？我是很想去医院看望她爸爸的，问题是张雪莹要求温涵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请假都没有告诉老师实情，推说是她自己生病了，所以我不能出卖温涵啊！我之所以那么晚来，我确实是去了趟医院，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进医院，非常纠结地回来了。”

我好奇地问道：“那她父亲得了什么病？”

“我听温涵说是脑梗塞，大概是离婚后经常酗酒的缘故。”

“张雪莹真可怜。”

“你别说了，我现在心乱如麻。”

第二天，啸贤心神不宁。

第三天，啸贤坐卧不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言行已经影响了我的学习。

我说道：“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折磨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

啸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了我的劝说，下了决心似的说道：

“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就这样做。”

“怎么做？”

“我要去看她……不，看她父亲。”

“你不怕出卖温涵了吗？”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相信温涵会理解的，雪莹也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