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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火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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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朝刘星挥挥手，驾车离去，路上白金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指导员这么关心一个兵。”

刘泽民说：“在这里，没有舒适干净的营房，没有好的卫士条件，甚至没有晋升士官的机会。而他，一个人在这里守了一年，你听说过他打过电话来中队诉苦吗？”

白金摇摇头，无言以对。

刘泽民叹了口气，说：“我真想把他留下，但是我一个小中尉又能做些什么？士官的名额就那么几个，都是要留给一班精英们的。”

等车子走远了，刘星方才抱头蹲在门槛上，小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静静地靠在他身旁。

刘星苦笑着说：“走，打靶去。”

小虎跟着刘星来到靶场，习惯性地蹲在刘星身旁。刘星把弹夹插入枪体，抬枪射击，三十发子弹有节奏的飞出，将两百米开外的靶子打得全是马蜂窝。

刘星心中稍微感到好过些，此时天上飞过一群南归的大雁，刘星麻地换弹夹、抬枪射击，只听“砰！”的一声，领头的大雁翻身落下，小虎呼地一声，从刘星身旁窜出，去叼天上落下的大雁……

第二天，白金带来一名士官，替换刘星两天。刘星将枪支弹药做了交接，他换上常服，问白金说：“我可以带上小虎吗？”

白金看了一眼小虎，又看了一眼刘星，说：“你得跟中队申请一下，再说这么大一条狗，带上街不方便吧！”

于是刘星一个人坐上车，汽车驶动。白金边开车边对刘星说：“你应该把衣服换了，穿着军装逛街不自在。”

刘星说：“当兵后，一直穿军装，习惯了。”其实他并不想说自己没有便装。

白金说：“到了市里，你就先去买身行头，反正退伍回家可以穿。”

刘星似有所感而发地说：“时间过得好快，去年白班长送我到山上时，仿佛就是昨天一样。”

白金嘿嘿干笑道：“你也挺行，居然能在这里待下来，就连李班长走后，一个人依然还能继续坚持。可惜你是在我们直属大队一中队，像你一样优秀或者比你优秀的人太多了，如果你是在一般的中队，一定能够转士官。”

刘星苦笑道：“因为我还不够优秀，优秀的人中队也不会丢到这里来。”

白金说：“李班长挺优秀，就是性格不好，对领导也不客气，所以王队不是很喜欢他。”

刘星说：“其实李班长人很好，只是你们不了解他。”

白金笑道：“现在说这些都没啥用了，李班转业一年了，你也马上就快退伍了，不知道六班的编制还能不能保留？”

刘星沉默了，也许他将是六班最后的一个兵，六班的班旗将不会再次飘荡在胜利的凯歌中。一路上刘星再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沿途的风景，特别是甩在身后的那些大山。

白金将刘星送到市里最繁华的商业区，然后说：“晚上回支队招待所住，要是不知道地址，就打个出租车回来。”

鸿景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刘星在一个书报亭前停下脚步，他拿起报亭里的公共电话，拨通了电话。

“喂。”在一阵嘟嘟声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星说：“班长，我是刘星。”

电话那头的李辉显然很高兴，他说：“小伙，山上还好吗？没忘记扫墓吧？”

刘星说：“今天我没在营里，可能要后天才能上去扫墓。”

李辉说：“你小子也会偷偷出去闲逛？”

刘星说：“我快退伍了，中队给我批了两天假，让我到市里看看。”

李辉沉默了一会，说：“时间真快，就到你了。我一直想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把你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