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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碧峰昨夜那一手假账做的，不仅宋墨，就是窦昭也对他刮目相看。宋墨不禁莞尔。他刮了刮窦昭的鼻子，打趣道：&ldo;我倒忘了，我们家还有你这位女先生。&rdo;窦昭扬了眉笑，道：&ldo;严先生不行了，我再出手也不迟。&rdo;宋墨哈哈大笑。心情好了很多。喝了鸡汤，他和窦昭商量：&ldo;父亲为什么和母亲反目，父亲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想，你能不能瞅着机会探探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的口气？如今活着的长辈，又知道我们家里事的，也就只有这两位了。&rdo;&ldo;我也是这么想。&rdo;窦昭吩咐甘露把宋墨的朝服拿进来，道，&ldo;还有大伯母、三婶婶和四婶婶那里，都可以问一问，立场不同，角度不同，看事情就会不同，也许她们那边知道些什么事也不一定。&rdo;&ldo;这件事就交给你了。&rdo;宋墨叹道，&ldo;我就想不明白了，母亲是个明理的人，夫妻之间最亲密不过，父亲有什么事不能跟母亲商量，非要莫名其妙地用嫡长女换了外面的庶孽，还为了掩饰这件事毒杀了母亲……他都长了个什么脑子？！母亲又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样害母亲？！&rdo;他说着，火气又上来了。窦昭忙上前抚了抚他的胸口：&ldo;不气，不气！&rdo;宋墨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着&ldo;我没事&rdo;，脸上露出些许的歉意来：&ldo;闹得你快生产了，也不得安生。&rdo;窦昭笑道：&ldo;等我生了孩子，罚你每天晚上给孩子端尿。&rdo;&ldo;一定，一定。&rdo;宋墨说着，温柔地摸了摸窦昭的肚子，柔声嘱咐她，&ldo;我去衙门了，你小心。我给宫门口值守的留了口信，若是我们家的小厮找我，让他立刻禀了我。你若有哪里不舒服，直接让小厮去叫我。&rdo;他就怕自己在宫里当值的时候窦昭发作了。&ldo;我知道，你就安心去衙门吧！&rdo;窦昭送他出门。等过了两天她发作了，却不声不响地吃了半只乌鸡，这才让甘露去请稳婆。甘露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道着&ldo;我这就让人去给世子爷报信&rdo;。窦昭笑道：&ldo;你去给世子爷报信有什么用？他能代我生吗？你去跟严先生和陈先生说一声就行了。&rdo;宋墨在宫里。颐志堂全是宋墨的人，有严朝卿和陈曲水在外面守着，宋宜春就是亲自来也能挡得住，她有什么好担心的？甘露慌慌张张地去了。窦昭发作的事还是很快就传遍了颐志堂。虽然窦昭说不用请宋墨回来，但严朝卿还是派松萝去给宋墨报了信。蒋琰白着脸跑了过来。&ldo;嫂嫂，嫂嫂，您怎样了？&rdo;她紧紧地握着窦昭的手，见窦昭痛得咬了牙不说话，眼泪涮涮地往下落，道，&ldo;我去帮您倒盆热水来？还有包侄儿的小被子，我这就去拿了来。&rdo;窦昭身边的稳婆忍不住道：&ldo;这些事都有人。表小姐只管在外面等着就行了。&rdo;别人生产的时候都要安抚神情紧张的产妇，她倒好，要安抚这表小姐。蒋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阵痛过去的窦昭温声地安慰她：&ldo;我没事，你哥哥都安排好了，医婆是太子妃介绍过来；稳婆是我娘家的六婶婶帮着找的，曾经给我十一堂嫂接过生；太医院还有两个大夫在外面守着；高兴媳妇生过两个孩子，有经验……你不必担心，听稳婆的话，去外面的厅堂坐了，等会儿我六伯母和十一堂嫂会过来，你帮我招待一下客人。&rdo;蒋琰点头，被甘露请了出去。六伯母和韩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ldo;不是说六月底的吗？这才二十五，怎么提早发作了？&rdo;六伯母焦急地问。&ldo;夫人这是头胎，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事。&rdo;稳婆和窦昭都非常的镇定，反倒是六伯母和韩氏有些紧张。&ldo;人参呢？医婆呢？谁负责灶上的活计？&rdo;她肃然地问高兴的媳妇。人参用来吊命养气的；医婆负责望闻问切，好告诉外面的大夫；灶上要烧热水、准备吃食。高兴的媳妇忙将准备好的药材和人手一一指给六伯母看。甘露隔着帘子禀道：&ldo;槐树胡同的五太太和六少奶奶、十少奶奶过来了。&rdo;六伯母交待了窦昭几句，去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