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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试着招募一个。"贝迪维尔动身离去:"我去看看奎格的情况。"
"当然。替我问候那孩子。"帕拉米迪斯心不在焉地说。
贝迪维尔于是没好气地又摇了摇头,离开了休息室。
"话说回来,我听薇薇安说过,你们昨天找她确认过了?"贝迪维尔离开后,帕拉米迪斯突然问赛格莱德。
"是的喵。我不是遗传学家,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没有确证,最后还是请薇薇安阿姨帮忙做鉴定喵。"赛格莱德走到左边,压低声音答道:"老爸你会这样问,就是说你也有同样的怀疑了喵?"
"当然。我是你们老爸,比你们精明。你们想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想到。"帕拉米迪斯略有点神气地揉了揉鼻子:"所以,化验结果果然是——?"
"是的,"赛格莱德点了点头:"奎格那样外形特殊的豹人,他的直系亲属肯定会长得和他至少有几分相似喵。然而他弟弟图格根本就不是云纹的豹子,他身上甚至连一点云纹都没有喵。这不可能喵。化验结果告诉我们,他们两个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是亲兄弟,甚至连表兄弟都不可能是喵。哪怕他们是亲戚,也必然是血缘关系十分疏远的远亲喵。"
"果然。"帕拉米迪斯甚至没有露出半点吃惊的神色。
"既然老爸你也知道这事,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贝迪维尔先生喵?"
"他不需要知道。"豹人战士却答道:"贝迪维尔这小子的分析能力很强,但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容易同情心泛滥。当他变成那样子的时候就是盲目的,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但我不认为奎格是故意骗我们的……那孩子不像是个坏人喵。"
"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帕拉米迪斯摇头:"总之先别戳破奎格的事,继续观察吧。"
"贝迪维尔先生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喵。"赛格莱德拖长语气道。
"那时候再说。"帕拉米迪斯滑稽一笑。
大约是五千年前,[屠龙战争]时期。
一名豹人少年,轻轻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在昏暗,破旧,充斥着腥臭味的小木屋里,一个影子颓废地躺着。
"你还好吧?能自己爬起来吗?"那名豹人少年问。
"嗯…嗯……"屋子里那个浑身淤青,衣衫褴褛的人影缓缓爬起,身上有肮脏的液体不断滴落,落在满是血污和其他脏东西的地上。他曾像野狗那样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受尽凌.辱,被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士兵们殴打、玩弄,直至那些士兵们彻底消去火气为止。他们这些兽人的出身是如此卑贱,即使在军队里也没有任何人权可言,更何况他原本就是某位地主手下的奴仆,是消耗品,被送进军队里也不会改变他的身份和立场。
"好惨。"屋外那名豹人少年情不自禁地掩住鼻子。对于嗅觉灵敏的兽人而言,室内浓烈的铁锈和腥臭味,实在太刺激了:"来吧。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到河边去洗个澡,把身体洗干净再说。"
"我还要去…给兵大人们…做今天的…晚饭……"室内那个人影断断续续地答道。他的嘴里不断地流着牙血,舌头也肿了,说话自然不会流畅。
"不要管今天的晚饭了。你不做,炊事班里自然有人去做的。"那名豹人少年走进屋内,拉住那个肮脏的人影的手,把对方往屋外拖:"快跟我来,笨蛋。"
被强行拖到小屋外,在夕阳的余辉之下露出其面容的,是一名瘦骨嶙峋、眼中没有任何生气的豹人小青年。
他身上的特殊云状豹纹,早已被各种脏污染得这里一片红,那里一片黄。他浑身稀稀落落的毛发,呈絮状纠缠在一起。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洗干净——然而那些兵大人们刚发泄完,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他有的是时间。
夜色渐深。在星月之光下,豹人少年和豹人青年并排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抬头仰望星空。在对方精心的照料下,豹人青年身上的脏污被彻底清理掉了,他那漂亮的云纹皮毛在夜风下缓缓晾干。
而河的另一边,平原的尽头上有另一个战场。战争并不会因为夜幕降临而结束,那里火光冲天,甚至有隐隐约约的呐喊声伴随着夜风传来,甚是煞风景。
"你还好吧?"没有去在意远方战场的呐喊声,豹人少年再次问道:"身上的疼痛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那只云纹的豹子答道:"暂时。"
"虽然说欺负新兵是军队里的定规,但他们做得也太过分了。"豹人少年哼道:"果然还是向上级反映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啊。"
豹人青年浑身触动了一下:"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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