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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宝锦一边用热巾捂盖，以求消退这阴影，一边随意地问道。

蓦然，她的手被牢牢捉住。

&ldo;皇上？&rdo;

&ldo;你在吃醋吗？&rdo;

皇帝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绵密有力。

宝锦将手抽回，却纹丝不动。

她也动了真怒，冷冷一笑，朱唇轻启‐‐

&ldo;我算哪牌名上的人，吃这种没来由的醋……&rdo;

皇帝忽然笑了起来，宫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笑。

&ldo;我这一夜是没睡好……但却并非如你所想。&rdo;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带着天生的蛊惑力量。

&ldo;我听琅缳吹了一阵笛，整夜都没有睡着，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rdo;

宝锦心中一动，想起这奇妙而熟悉的吹笛回音，漫不经心道：&ldo;陈贵人笛音高妙，余音绕梁，让人听而忘情‐‐万岁大约想起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吧？&rdo;

&ldo;风花雪月？&rdo;

皇帝放声大笑，原本欢畅的笑声，却逐渐变得惆怅……

&ldo;你猜中了一半，我是想起当初，那惊鸿一瞥……&rdo;他深叹一声，曼声吟道：&ldo;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rdo;（注）

宝锦听得心中一震，故作蹙眉奇道：&ldo;万岁真是的，无端吟这郁郁伤怀的诗句，却也太过凄惨‐‐您和皇后娘娘，虽然多有波折，却还是好好成了一对神仙眷侣了啊！&rdo;

皇帝收敛的笑容，点头道：&ldo;神仙眷侣……你说的是。&rdo;

他叹息一声，随即起身朝外，宝锦贴着他近，只到过若有若无的一句‐‐

&ldo;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rdo;

……

宝锦目击者送皇帝远去后，只听身后裙裳悉娑，清脆的女音宛如仙乐，&ldo;你每日起身这么早，真是勤勉。&rdo;

宝锦回身行礼如仪，敛目道：&ldo;贵人说笑了……这是我应尽职责。&rdo;

琅缳指尖的嫣红如流光划过，她长袖委地，如一只绝美而不驯的蝴蝶翩然而来‐‐

&ldo;我正要回宫，玉染姑娘不妨跟我一起？&rdo;

一旁的管事面有难色，&ldo;根据宫规，贵人应乘坐承恩车而归。&rdo;

&ldo;那样太招摇了，不妥。&rdo;

琅缳眼都没抬，一口回绝道。

她不由分说地挽了宝锦的袖，两人靠在一起，看似亲密地走了出去，身后远远跟着侍女们，却不敢走近。

&ldo;多谢你成全……&rdo;

&ldo;哪里，皇后才是你真正的恩人。&rdo;

宝锦淡淡道。

&ldo;她？！&rdo;

琅缳抿了抿嘴，蔑然笑道：&ldo;不过彼此利用而已……你没见她眼中的光芒，那是要独占所有的狠厉。&rdo;

她郑重地望了宝锦一回，幽幽道：&ldo;你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rdo;

注：这是陆游七十五岁时重游沈园写下，意在回忆往昔与沈氏的深情。

第一百二十六章鸠杀

未待宝锦回答，她眼眸流转，手中湘绣团扇轻巧一晃，一道刺眼的鹅黄弧度从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