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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他今天是有些怪。一进屋就没说一句话，满脸不高兴。是和班里的同学闹别扭了吧？”

妈妈走过来纳闷地问儿子，诧异地望着他。

金杰没有吱声。他长叹了一口气，接着眯缝起眼睛，满脸冷冰的表情。他只是神志麻木地瘫坐在沙发椅上，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椅的木扶手。

餐桌上顿时令人难熬地闷静。

笑笑偷看了一眼金杰，只见他呆呆地端坐着，碗里的饭没吃多少。

“对不起，金老师，大姨！我吃好了，感谢您们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金杰他可能今晚不太舒服，你们千万别生他的气，过一阵就会好的。我没什么，再见了！”

她用平静的语气跟长辈们告别，又强作笑颜地朝金杰点了下头。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抬起眼睛看她一下。

“这——，实在对不起，韩笑。本来挺高兴的一个晚上，可叫他—，唉！好在你又不是外人，以后常来啊。”

金教授夫妇边说边尴尬地笑脸陪着送客，笑笑赶紧把他们劝了回去。

笑笑一走，金杰索性伤心地趴在桌子上失声哭了起来。从他那垂散的肩膀和一双四下呆望而没有光彩的眼神中，金教授夫妇似乎隐约的猜到了些事情的梗概。

他们没再埋怨儿子，只是叮嘱他要专心学习，把个人的事往脑后先放放。

第二天清早，金杰精疲力竭地回系里上课。他对大家的夸奖一反往常，都不十分理睬，对一些开玩笑的话他却借题发挥，大发脾气。他感到胸膛里像是灌了一桶铅水，又灼又沉。

自那以后，金杰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不是发疯似地弹琴，就是一整天都沉默寡言。甚至连他班上最要好的上海同学来找他玩玩，他也板着悲屈的面孔不想搭理。

第十四章

十四

市郊的原野阳光和绚，天空像水洗过似的瓦蓝。知了的“吱吱”鸣叫，令人感到夏天已经悄悄来临了。

不久，盼望很长时间的暑假就要到了。这是叶青他们大学生涯中的第一个暑假。

笑笑的来信也盼望着假期他们还能到天然浴场玩个痛快。从她的信中，叶青知道她在全校的五一联欢晚会上获奖，学校里奖给她十多本难以买到的小提琴练习曲集和一把音质不错的小提琴。

自然了，笑笑的名气在学院里也红极一时。从她的来信的字里行间能看得出，她有些得意，似乎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应是音乐学院这个音乐王国的“皇后”。

韩笑的大幅剧照，以其鲜艳的色彩，被镶贴在校主楼的玻璃画廊里。

学院里不少男同学，被笑笑那美丽的姿貌所痴心，情书从四面八方接踵飞来。为了表示自己对爱情的坚贞不渝，所有这些动人的情书纷纷由笑笑之手又飞转到叶青的桌前。

“这也难怪，一个才华横溢貌才出众的姑娘，成了众矢目标是很自然的！”

每当看完这一封封情信，叶青就坦然地这样想。同时，他为笑笑能有今天而感到骄傲。

因为他也处在一个大学环境里，虽然理工科学院校的学生不像艺术学院里的学生们那样富有浪漫性，但这里毕竟也不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班里谈情说爱的轶事，他也略闻一、二，不足为怪。

从笑笑最后几封来信中，他发现她有些变了。她似乎在自觉不自觉的从另一角度来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姿容和才华了，她开始有些飘飘然了。

“但她并不是一个轻薄女郎，这我了解她，至少目前是这样！”

叶青看完笑笑的信，有时会在回味中宽慰着自己。

期末考试成绩揭晓：叶青又以三门基础课总分第一高居全系榜首。同学们都叹服他，这是他用功后当之无愧的荣誉。

他感到振奋，浑身轻松；他对自己的成绩心满意足，甚至有时连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沉淀于兴奋的回味中。

头放假的这天早晨，叶青刚想起床，突然感到前胸发闷，一阵阵恶心不断地从心底下往上涌。他忍不住紧忙掏出手帕，弯着腰，捂着脸，使劲地咳嗽。

同房间的同学赶紧扶他重新躺好。他咬住被头的一角，伸手擦了一把直往外冒的虚汗珠，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样，叶青，哪儿不舒服？”

同学们齐围上来关切地问。

“快上校医院看看吧！”

不知哪位同学这样建议。

“不用了，没—，没事！可能是我猛地一起身造成的头晕。我最近常有这种感觉。大家去吃早饭吧，我自己躺一会就会好的！”

叶青极力忍住阵阵恶心，强打着精神应酬着大家。说完，他喝了一口热水才稍觉好些。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吃早饭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叶青暗暗地问自己。虽然他知道近来自己身体消瘦得厉害，自我感觉也虚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