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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第17章出租保险箱

上午十一点左右，土井信行坐进了出租车，去浅糙三丁目。

他在饭店房间接到了外浦卓郎的电话，约他去会面。土井把门牌号码告诉了出租汽车司机，但司机好象对浅糙的地形不大熟悉，在棋盘格子一般的街道上来回寻找着。

这一带到处都是快餐厅和小酒馆，当中夹杂着一些普通的商店和不大的楼房。这里到处是以饭馆为中心的服务行业。

司机还没有找到土井交给他条子上的&ldo;浅糙三丁目xx号桐之家&rdo;。上午十一点，对这个夜市来说是还处于没有完全睡醒的时间，快餐厅、小酒馆、土耳其澡堂的正门和后门都关闭着，没有地方去探问。

浅糙三丁目隔着言门路和浅糙寺，和后面的奥山相对。

司机向烧饼铺、饭卷饼、面条铺、粘糕小豆汤铺打听，但都冷淡地回答说不知道。

专门在山手一带跑车的这位司机，好象进入了异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车子穿梭似地跑遍了纵横交错的街道，才找到了要去的门牌号码。一路上有供艺ji专用的假发店、&ldo;小调传习所&rdo;、专营&ldo;京都印染&rdo;的商店等各招牌悬挂着，显示出了这地区的特点。

&ldo;桐之家&rdo;原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后面紧靠着一家公寓，如果没有从墙里伸出来的一枝垂柳，会以为是普通的和式住宅。在它的周围一个紧挨一个地挂着快餐&ldo;沙加尔&rdo;、&ldo;海顿&rdo;、&ldo;阿梓&rdo;、&ldo;幸子&rdo;、&ldo;京洛&rdo;、&ldo;杏花&rdo;和小酒馆&ldo;追分&rdo;、&ldo;竹丛&rdo;、&ldo;正直亭&rdo;、&ldo;嫩芽&rdo;等招牌。

土井下了出租车端详着狭窄的&ldo;桐之家&rdo;门。垂柳的新绿色，鲜明地衬托出扑拙古旧房屋的暗淡。外浦卓郎这样的人，会在这样寒伧的饭馆会客吗？土井又仔细地查对了一遍，但门牌和街道名称都是対的。

正面的格子门紧闭着，门厅前的踏石还没有洒扫。

土井按了铃。

一个女人把格子门拉开了一道fèng，向外窥视，土井还没有条得及说话，整个格子门都拉开了。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女招待恭敬地鞠躬说：&ldo;欢迎您！外浦先生在等着您。&rdo;

门厅的旁边就是楼梯。女招待打开了二层走廊右边的隔扇，这是四张半铺席的休息间。女招待跪在隔扇前向里屋招着：&ldo;他来了！&rdo;

&ldo;请！&rdo;

土井十分熟悉外浦那响亮清脆悦耳的声音，但刚才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嘶哑的。

打开了隔扇，看见外浦卓郎坐在正面的壁龛前。在他面前的朱红色桌上放着盛了菜肴的小碟子。

看到外浦的一瞬间，土井凭直觉感觉到这个人现在疲累不堪了。从透过隔扇听到的暗哑的嗓音，再加上脸上的倦怠失神的表情，土井觉察到外浦的疲惫程度。

人们交往中凭直觉得到的最初印象，往往是正确的。虽然言谈中对方的表情和声调逐渐变得正常了，觉得没有什么，但后来回忆起来时，最初一瞬间的印象还是正确的。

自从在o饭店的宴会场休息厅里偶然遇见外浦以来，没有跟他再见过面。那时，土井站在&ldo;声援川村正明会&rdo;会场的门口，外浦说是为了参加某一家的婚礼贺宴，穿了一身礼服站在休息厅。隔两个月又见面，土井感到外浦是疲惫的。

&ldo;哎呀！欢迎你！&rdo;外浦坐在那里招呼他。&ldo;正忙的时候叫你来，对不起呀！&rdo;

&ldo;我来晚了。&rdo;土井在铺席上把双膝并起来向前辈学友行礼。&ldo;因为找不到路，出租车迷了路。&rdo;

&ldo;是吧，第一次来这里的先生都是那样。因为这里是小地方，对不起。&rdo;女招待把话接过去说了之后，把他请到正对着外浦的座垫上。

房间是十铺席大小。立柱、天花板、门楣、窗楞都是涂上了桐油一样古旧的颜色。午后的明亮光线从窗户旁半开的纸隔扇流进来。

土井和外浦一面喝啤酒一面闲谈。他们是东大法学部的前后班同学，年龄相差十岁。外浦是正规的毕业生，土井则是中途退学的。土井在一九六八年和一九六九年的东京大学学生运动时参加了&ldo;全共斗&rdo;，前后被捕过三次，中断了学业。但是今天两个人的闲谈丝毫没有涉及到这些，外浦也不谈寺西正毅和政界的事，只是寒暄着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土井还没有搞清外浦为什么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十三、四年前，外浦还在经济新闻社的时候，曾经多次到那里去听他的讲话。不过外浦被东方开发社长和久宏拉去当他的秘书以后没有再接触过。再后外浦卓郎成了寺西正毅的私人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