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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rdo;

&ldo;那她娘为什么这么急？&rdo;张胖子是替他宽慰的神气，&ldo;我还当生米已成熟饭，非逼你吃了下去不可呢！&rdo;

&ldo;要吃也吃得下。不过现在这个当口，我还不想吃，实在也是没有工夫去吃，生意刚刚起头，全副精神去对付还不够，哪里有闲心电来享艳福？&rdo;

张胖子心里明白，胡雪岩逢场作戏，寻些乐趣则可，要让他立一个门户，添上一个累，尚非其时，彼此休戚相关，他当然赞成胡雪岩把精力放在生意上面，所双这时候忘掉女家的重找，反倒站在胡雪岩这面了。

&ldo;那么，你说，你是怎么个意思？我来帮你应付。&rdo;

胡雪岩有些踌躇了，阿珠的一颦一笑，此时都映现在脑子里，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ldo;照我看，只有一个字：拖！&rdo;张胖子为他设谋。

&ldo;拖下去不是个了局！&rdo;胡雪岩不以为然，&ldo;话要把它说清楚。&rdo;

&ldo;怎么说法？&rdo;

胡雪岩又踌躇了：&ldo;这话说出来，怕有人会伤心。&rdo;

那当然是指阿珠，&ldo;你先说来听听，是怎么句话？&rdo;张胖子说，&ldo;我是站在旁边的，事情看得比较清楚。&rdo;

&ldo;我在想，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两件事不能混在一起。&rdo;

&ldo;对啊！&rdo;张胖子鼓掌称善，&ldo;你的脑筋真清楚。不过我倒要问你，你在湖州开丝行，既然不是为了安顿阿珠，又何必找到老张？他又不是内行。&rdo;

&ldo;他虽不是内行，但是老实、勤恳，这就够了。&rdo;胡雪岩问：&ldo;难道你我生来就会在&lso;铜钱眼里翻跟头&rso;的？&rdo;

&ldo;这话也不错，只是现在已经有感情夹在里面，事情就麻烦了。&rdo;

&ldo;麻烦虽麻烦，有感情到底也是好的。有了感情，老张夫妇才会全心全意去做生意。&rdo;

&ldo;话又兜回来了。&rdo;张胖子笑说，&ldo;我们在商量的，就是怎么才能够不把感情搞坏，可又不叫感情分你的心？&rdo;

&ldo;正就是这话，所以不宜拖。拖在那里，老张夫妇心思不定，生意哪里还做得好？而且拖到后来，因情生恨，一定搞得彼此翻脸，那又何苦？&rdo;

张胖子心想，翻来覆去都是胡雪岩一个人的话，自己脑筋也算清楚，嘴也不笨，就是说不过他，倒不如听他自己拿定了主意，该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只听他的好了。

&ldo;张先生，&rdo;胡雪岩看他闷声不响，只管端杯夹菜，便即问道：&ldo;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媒不做成功，在阿珠的娘面上，不好交代？&rdo;

&ldo;这倒也不是。&rdo;张胖子答道：&ldo;能够做成功了，总是件高兴的事。&rdo;

&ldo;做是一这做得成功的，不过媒人吃十三只半鸡，没有一趟头就说成功的。&rdo;胡雪岩笑说：&ldo;阿珠的娘拿手菜好得很，你一趟说成功，以后就没有好东西吃了。&rdo;

张胖子也笑了，觉得胡雪岩的话，也颇有些滋味好辨，&ldo;那么，我这样子去说，你看行不行？&rdo;他说，&ldo;我告诉阿珠的娘，既然是&lso;两头大&rso;，不能马马虎虎，先把八字合一合，看看有没有什么冲克？然后再跟老太太说明白，原配太太那里也要打个招呼。这两关过去，再排日子。这一来就是年把过去了，还是我说的话，一个&lso;拖&rso;字。&rdo;

&ldo;这一拖跟你所说的&lso;拖&rso;不同。你的拖是没有一句准话，心思不定，我的拖是照规矩一定要拖，就算将来不成功，譬如八字犯冲之类，那是命该如此，大家没话好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