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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炽未想到会碰到他,稍稍的愣了愣,上前打招呼:“小舅舅。”
程知遇淡淡的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到付炽拎着一大袋东西的手上。
付炽这下便解释道:“可能沈伯伯会来不及买东西,我顺便买了些过来。”
程知遇略微点头。
楼道口窄,两人站着影响别人过路。付炽一时找不到说的,手中的袋子沉淀得厉害,她这下便说:“小舅舅,我先上去了。”
程知遇仍是点头,付炽拎着东西上了楼。
她来时打过了电话,沈与为见着她并不惊讶,微笑着让她进屋。付炽这是第一次过来,房子十分老旧了,天花板上瓷粉掉落过,一片斑驳。墙面已经泛黄,不知道租住多少人了,有划痕有污渍。
客厅里陈设十分简单,只有简单的家具。唯一的电器就只有一小小笨笨的老旧电视,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放得出来。
付炽的鼻子在突然之间就酸涩不已,她是想过让沈与为住到她那边的宅子里的,但那边离市区远,他现在连车都没有,住过去十分不便,只得作罢。
她面上尽量的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但沈与为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阿炽,别难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你沈伯伯。”
付炽用力的点头,说:“我相信您,您要加油。”
她就跟在自己家里似的,边说着就边将东西拿到厨房。厨房里的冰箱也很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将东西一一都放了进去,唠叨着说:“我买了速冻饺子汤圆,烧开水就能煮了。您再没胃口也得吃东西,别将胃饿坏了。”
沈与为失笑,说:“阿炽,你小看你沈伯伯了。我也是巷子里出生的,做饭菜难不倒我。”
是了,他是白手起家的。只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回想起往昔来,他有些走神。一朝落魄,昔日的旧友亲戚纷纷远离,他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他很快就回过神,知道付炽担心她,很风趣的举了几个企业家的例子,告诉付炽年纪不是问题,只有经历过磨难,以后的路才会走得更远。
并调侃说付炽现在是他的债主之一,他不能坑了她。
付炽百般滋味杂陈着,却又找不到任何可安慰的话。见这儿只有沈与为的东西,迟疑了一下,问道:“袁阿姨没在这边吗?”
沈与为的风趣收敛了起来,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苦笑了一声,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暂时住在沈回外婆家。”稍稍的顿了顿,他接着说:“她这一辈都没吃过苦头,总不能临老了让她来陪我吃苦。”
他显然不愿意再谈,说起了其他事儿来。
付炽离开时已经是四点多了,尽管沈与为心态不错,她仍是止不住的难过。回头看向了身后夕阳下残破的小楼。好会儿才慢慢的走向小区外。
她的情绪低落,一直埋头走着,走到小区门口听到连续摁喇叭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在路边的程知遇吃了一惊,这时候已经五点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她快步的走了过去,问道:“小舅舅你怎么还没走?”
程知遇没有回答她的话,简单的说:“上车。”
付炽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迟疑了一下上了车。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晚会儿程知遇才开口问道:“回学校吗?”
付炽点点头,她稍稍的迟疑了一下,问道:“小舅舅你是有什么事吗?”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外边儿等了两个多小时。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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