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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君兰舟能承诺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正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承诺。因为君兰舟不会让她走阮凌月的老路。
马儿缓缓漫步,君兰舟拉过自己的大氅遮在她身上,拥着她说了许多话,直到临近戌时快要宵禁了,才送她回了徐府。
才进府门,她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下人们如何都行色匆匆的模样,并不似平日那般轻松?
阮筠婷疑惑的去了松龄堂,如往常一般,三房太太都在,却都是愁眉不展的。
&ldo;老祖宗。&rdo;阮筠婷给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点头许她起身,命画眉给阮筠婷搬了个锦杌。
二太太道:&ldo;南边儿战事一起,百姓遭殃不说,咱们二老爷和风哥儿说不准又要领军去了。老祖宗,媳妇真是担心。这么些年来跟着老爷在南疆时,心里起码是踏实的。我和巧姐儿都学骑马,学拳脚功夫,预备着城破了随时可以逃跑,最起码不要拖老爷的后腿,再不济,我可以和老爷同生共死,也算全了当日成婚时的誓言,可现在,我和霞姐儿在家里头,想与他们同甘共苦也是不能够的。&rdo;
二太太说到此处,眼泪流了下来,忙抽出袖中的帕子沾沾眼角。
老太太也是愁云惨淡的叹息,安慰道:&ldo;咱们只是得了信儿,皇上还并未下旨不是?&rdo;
&ldo;是啊,二弟妹也不要太焦急了。总会有办法的。&rdo;大太太拉着二太太的手拍了拍,道:&ldo;巧姐儿和婚期眼瞅着要到了,还指望你这做娘的来张罗呢,你好歹不能因着这些事情担忧的病了。&rdo;
&ldo;我晓得,我也只是心里难受。&rdo;
阮筠婷在一旁听着,心里也觉得凉飕飕的。南楚余孽一直都不安分,听说皇族李氏的口号就是将大梁蛮子赶走,还南楚大好河山。
然而,如今天下大定,民心所向皆是在大梁。连西武国都俯首称臣,南楚余孽不过占据区区一隅土地,兵寡钱少,不乖乖称臣还能成什么气候?
他们若要这般不安分,才真的是找死。
阮筠婷刚这样想着,突然听见院中隐约有争吵声。
&ldo;八姑娘,您现在这样横眉怒目的,老奴斗胆,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惹了老太太。老太太才吃了阮姑娘从神医那里求来的药,这身子才好了些。您可不要……&rdo;
&ldo;滚开!&rdo;徐凝霞声音尖锐:&ldo;你算什么东西,狗奴才!胆敢训斥我?不要以为你是老祖宗的陪房,就成了主子了!你打量我跟阮耗子似的专会讨人欢心。见了你也要摇尾乞怜?想的容易!给我滚开!&rdo;
徐凝霞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一掀门帘进了屋,到了跟前糙糙的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行了礼,眼泪同时滑落下来,望着三太太道:&ldo;母亲。您到底是什么意思!&rdo;
三太太这会子已经懵了,完全不知徐凝霞说的是哪一桩。可在外人面前,自己的女儿如此火燎腚的冲过来,先是骂了韩斌家的,又以这样的语气来质问自己。
三太太脸色一沉,&ldo;霞儿。你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难道使银子教导你,你就学来这般目无尊长?还不给老祖宗赔罪!&rdo;
&ldo;我哪里有错!&rdo;徐凝霞哽咽着,怨气颇重的道:&ldo;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是少了胳膊还是缺了腿,母亲和老祖宗做什么如此作践我?我难道要嫁不出去了?&rdo;
大太太陪着笑脸,起身到了徐凝霞身旁,用帕子温柔的为她拭泪:&ldo;好孩子,莫哭。有什么事情你好生与老祖宗说,可不要这样冲动。伤了老祖宗和你母亲的心。&rdo;
徐凝霞抽噎一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滴落在洋红色的锦缎衣袖和衣襟上,像是深红色的血。
&ldo;若不是存心作践我,做什么将我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去说媒?我难道要嫁不出去了?同样是簪缨望族,与咱们家相当的那些个姑娘哪里有我这般寒碜的,你们是打算将我&lso;贱卖&rso;了吗?同是嫡出的女儿,我到底那里不如巧姐儿!?&rdo;回身泪眼朦胧的又忿恨的指着阮筠婷:&ldo;就连她都比我有脸!我也是奉贤书院上学的,凭什么要这样对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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