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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一直没舍得用。”

顾以诚语气很怀念，珍重地把伞还到他手上，“你当时为什么会借我伞？”

文清让摩挲着手中的伞，陷入回忆，“感觉你那时看起来很需要关心？但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你，想着至少可以让你回家的时候不用淋雨。”

人与人的因缘际会实在奇妙。他当年出于好心借出这把伞，并没想过要对方归还，现在不仅伞回来了，还附赠一个男朋友。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他男朋友看起来很开心，但这句细品又有点含酸拈醋。

“分情况，我也帮不过来那么多人……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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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能用，但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在大雨中共撑一把略显狼狈，到家时身上还是淋湿了一部分，于是放好东西，匆忙换衣服洗澡。

文清让出来时没看见顾以诚，转了一圈，发现人站在厨房发呆。对方见他过来，解释道：“上次那个柠檬姜茶，想给你泡一杯，不知道你放在哪里。”

大概是觉得在他家里四处翻东西不太合适。

……怎么有点冒傻气。文清让想，不然你要怎么找，靠推理吗？

“在那边下面第三个抽屉里，下次你想找什么直接找就行。我来弄吧。”

他刚要去拿，整个人落入对方的怀抱。

窗外大雨如注，屋内很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顾以诚身上有和他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混着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

“可以不动吗，”顾以诚半干的头发在他颈间蹭了蹭，“让我抱一会……”

后者心底泛起柔情，伸手回拥住。不是以任何角色，舞台搭档，或者前辈的身份，而是属于恋人间毫无保留的拥抱。

顾以诚笑意闷在文清让的肩窝，喃喃道：“我现在太幸福了，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他16岁时在舞台上看到的那束光，终于落进自己怀里了。

第十二夜（26）

稍晚些，文熙和给文清让发来一个视频通话邀请，刚接通就迫不及待问他见没见到顾以诚。

文清让笑了一下，直接把手机递给身旁的顾以诚。后者微怔，接过来同屏幕那边的人打招呼。

小姑娘看起来挺高兴，也很疑惑，“你不去法国啦？”

“暂时不去了。”

她似乎仍有一堆疑问，想了想，挑了个最感兴趣的，满眼期待，“姑姑说你们可能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顾以诚闻言犹豫片刻，他还有点摸不准文清让的意思，不知道直接告诉她是否合适。文清让听见了，在那边温声道：“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