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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那贼子大逆不道,将病气传染给了娘娘,娘娘才会晕倒过去,皇上一定要好好惩治这贼子,他今日敢对娘娘动手,明日便敢杀老臣,再过几日怕是谁都不怕了。”林恒用袖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句句是对季沉渊的控诉。
他从外地赶回来就听说了,女儿病倒了,摄政王去了重华宫,这一定是季沉渊做的,肯定是他带着一身病气去了重华宫,所以女儿才病倒的。
皇帝嘴抽了抽,虽然他很认同最后那句话,但左丞每次只要一提摄政王,那耳朵就跟犯了病一样,只能听一半然后自己瞎想一半,他虽说想拉季沉渊下马,但也不会平白胡乱定罪。
汪平太监接收到了陛下的提示赶紧开口:“左丞大人,是娘娘病倒,王爷奉旨前去看望娘娘。”
所以不存在什么王爷将病气传染给娘娘,何况王爷连重华宫都没进呢。
林恒一听脸色大变:“皇上,您可听见了?定是那贼子提前找人让娘娘染上了病,见娘娘病了他就去落井下石,简直就是个莽夫,岂有此理,他还有天理和王法吗?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汪平:左丞大人只会听自己想听的。
皇帝:……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娘娘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老臣也不想活了,老臣愧对先祖,愧对夫人,老臣脸女儿都护不住,老臣无颜面再活下去了。那贼子祸心包天,对老臣恨之入骨,现在竟敢拿娘娘当出气筒,老臣恳求皇上治他的罪。”
林恒满脸泪水,声音都更咽了,他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几下:“皇上,一定要将贼子打入天牢,让他向娘娘道歉,老臣才能安心啊!”
潸然泪下,声音悲壮,听者都要以为那摄政王是个十恶不赦,无恶不作的罪犯了。
皇帝很头疼,只要和季沉渊相关,左丞就跟炸了房子一样,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季沉渊,这其中一部分确实是他在其中挑拨成这样的,发展成现在,他很高兴,但又头疼,左丞每日都想着如何让季沉渊死,比他这个皇帝还想。
“爱卿,此事是朕的旨意,与摄政王”无关。
话没说完,皇帝就看见林恒在摸袖子,又要哭了,他赶紧改口:“确实是摄政王的错。摄政王冒犯贵妃,以下犯上,罚一个月的俸禄,在家思过三天。”
林恒自告奋勇地要亲自去王府,那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皇帝别开了眼,竟然有人比他还想季沉渊死,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想为季沉渊开脱,罢了,左丞根本听不进去的,拉拢左丞的法子很简单,谁和季沉渊有仇,左丞就和谁好。
为了安抚,皇帝又派人去国库拿了一堆东西送去了重华宫,还当众批评了季沉渊,左丞兴高采烈地拿着圣旨出了宫。
皇帝:他第一次觉得季沉渊是真的冤枉。
王府别院。
“怎么?那左丞相又去弹劾本王了?”季沉渊拿着酒躺在树干上,有几分洒脱。
这种场景他习惯了,左丞弹劾他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纪允回答。“左丞大人下朝后去了御书房,现今拿了圣旨在府上。”
季沉渊跳了下来,将酒瓶往桌上一放:“来的正好,本王也有件大事要和左丞好好说说。那东西带着。”
“是。”纪允拿着那幅画像,大人生气是应该的。
大厅中,林恒笑地脸上都堆满了褶子。
一听声音,他赶紧起身,连招呼都懒得打,赶紧起来,拿着圣旨跟孔雀开屏似的:“季沉渊接旨。”
季沉渊绕开他直接坐上了主位,他吩咐纪允;“抢过来。”
纪允得令,一把就将圣旨夺了过来,林恒是文官,哪能抢得过他,直接气炸:“你个贼子,大逆不道。”
季沉渊随意看了几眼圣旨,竟是些没用的话,他悠悠地开口:“本王是贼子,哪会管什么道不道的。”
林恒气地头发都要竖起来,跳脚大骂:“竖子岂敢?不守礼法,要遭天打雷劈,要下阿鼻地狱。”
纪允无奈,左丞大人每次只有这两句,根本骂不出别的了。
季沉渊好笑地看着他,随后悠哉地喝了口茶:“不会骂人就学着点,街上三岁孩童都比你行,枉费你学了这么多年的圣人书,竟只会重复这几句。”
林恒要气炸了,要不是这是在王府,他已经几拳头过去了,气地他连圣旨都忘了。
纪允将那张画像递给了林恒,林恒刚起来的火气现在消了点。
“王爷这是干什么?”林恒心虚又理直气壮。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来问,左丞是想做什么?”季沉渊冷呵了一声,若非他的人手快,如今这些东西怕要成了笑料。
林恒将画像握紧了,这还是女儿出的主意,将季沉渊画成女子然后假装拿着画像找人,到时候季沉渊就会成为谈资,他越想越高兴,立刻就去做了,现在就被抓着了。
“本相随便画的,谁知画成了王爷。”林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女儿那日传信回来他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受欺负了,结果是想给季沉渊个教训,这敢情好,他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去做了。
“随便画?”季沉渊敲了敲桌子:“好一个随便。本王向来通情达理,绝不会对不起你的随便二字。左丞放心,这次祈福,本王定会好好照顾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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