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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没有，没有。就王七公子一个。&rdo;

&ldo;跟姓王的分手多少时候了？&rdo;

&ldo;半年多。&rdo;

&ldo;混帐！&rdo;朱宁骂道：&ldo;半年以前的事，如果有孕肚子不都鼓得老高了！&rdo;

&ldo;是、是！&rdo;林利官惊喜而歉疚，&ldo;小的没有想到。&rdo;

&ldo;慢点！走江湖的什么都不在乎。肥水不落外人田，你自己享用过没有？&rdo;

林利官愣了一下，方始会意，指天发誓：&ldo;老天爷在上头，小的拿丹凤当亲生女儿一样，哪能做那种没天日的事！&rdo;

马大隆很满意地点点头，朱宁又问道：&ldo;小的呢？&rdo;

&ldo;小的可是规规矩矩的姑娘。&rdo;

&ldo;好了，我知道了！我告诉你一句话，你那两个女儿，也许就要留下了。如果留下，给你一千银子，不留呢，另外再说。&rdo;

&ldo;老爷，老爷！&rdo;林利官急得双泪交流，&ldo;小的就靠这两个女儿养老‐　&rdo;

&ldo;唉！你糊涂了！&rdo;马大隆硬将他的话打断，&ldo;这是别人求不到的事，你怎么倒得福不知？快，给干殿下磕了头去吧！&rdo;

说完，重重一掌拍在林利官背上，身子往前一倾，他不磕头也算磕过了。

动作横暴，其实马大隆纯是好意。林利官老实得无用，不识眉高眼低，这样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惹恼了朱宁，白白赔上女儿不算，也许还有灾祸。所以不等朱宁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便将林利官轰走，他自己跟朱宁敷衍两句，亦即赶了出来，还有话问林利官。

&ldo;你怎么这么傻！皇上看上你女儿了，别说是领来的，亲生的也得撒手啊！再说，这哪里是坏事？如今就看你跟你女儿的造化了！如果丹凤得宠，你作兴就是&lso;皇亲&rso;，还怕没有人养你的老？&rdo;

听这一说，林利官的脑筋，整个儿转了个向。&ldo;皇亲&rdo;二字，令人心醉‐　凡是后妃母家、公主夫家，都称&ldo;皇亲&rdo;，加官晋爵，坐享富贵，历来如此，尤其当今皇帝的母舅张家，声势更为厦赫。有朝一日，能踏于&ldo;皇亲&rdo;之列，那简直是件不能想象的事。

&ldo;是、是！马老爷。&rdo;林利官狠狠将自己的大指咬了一口，护疼急忙缩回，一面咬牙咧嘴地揉手指，一面却&ldo;嘿、嘿&rdo;地笑出声来。

&ldo;你这是干什么？&rdo;

&ldo;我看我是在做梦不是？&rdo;

马大隆忍不住好笑，&ldo;你也别太高兴！&rdo;他觉得有提出警告的必要，&ldo;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把心定下来，安安静膊到一边等着，听我的招呼。&rdo;

&ldo;是、是！马老爷，你多劳心。&rdo;

&ldo;我叫马大隆，大小的大，兴隆的隆。老林，如果你将来得意了，可记着咱们有今天的这一段交情！&rdo;

说完，马大隆就走了，忙着去打听双凤姊妹的消息。

※　　　　　　　※　　　　　　　　※这时皇帝又已挪到厅里，御榻坐东向西，西面在演宫中称为过锦的烁州的皮影戏。

宫中的过锦，一切都比眼前所见的来得讲究，可是有一样不如：题材。宫中的过锦，搬演的无非忠孝节义、大罗神仙之类，偶尔一看，感到新奇。看得多了，题材大同小异，不免发腻，所以皇帝这天先亦不甚在意，眼中望着皮影，脑中只想着丹凤的袅娜腰肢，不知一上了牙床，是如何地奇趣横生？

可是不久之后，皇帝的注意力便为皮影所吸引了，实在因为题材太新奇，眼不见物的瞎子，单枪匹马回家捉奸，好像是不可能的事，而这出皮影戏耍，居然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