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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却见绛羽捧出一件红衣，许漓讪笑道：&ldo;难不成你连嫁衣都裁制好了。&rdo;

绛羽默然，算是承认了。她把衣裳放置一边，神秘兮兮道：&ldo;你可知我为何取名绛羽。&rdo;

&ldo;这我却是真不知。&rdo;

&ldo;我生辰在乞巧后一天，阿爷说我出生时抓着一揪红色羽毛，于是取名绛羽，还说我是织女鹊桥上的红衣鹊使，不甚降临凡尘……&rdo;说及此，绛羽忍不住噗地一笑，&ldo;实是我那曾祖母嫁给曾祖父时给嫁衣取了这个名字，我阿爷他平白说神论道倒叫我和阿娘忍笑不已。&rdo;

许漓看着红衣上的祥云图案，问道：&ldo;这，就是&lso;绛羽&rso;？&rdo;

&ldo;嗯，阿娘说弹琴之手岂能做女红粗活，所以我就越俎代庖了，做的是曾祖传下来的样式，我自己又琢磨着改了改，漓娘，你不会不喜欢吧。&rdo;说完直直盯着许漓的眼睛。

许漓心虚不已，于是掩饰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ldo;怎么会，只是你生辰却要送我礼物……而且，你长于我，这你还是自己留着‐‐&rdo;

&ldo;阿娘说嫁衣认了主便不会改，给你了必须收着。&rdo;

又拿李老做幌子，许漓微微叹息。&ldo;我会收着的。&rdo;

（三）

看来又是一明月皎皎的清夜。许漓自语道。

她突然想起刚来飞云阁时，凌妈妈对她说：&ldo;任你一手好琴艺，不跟你妈妈学点八面玲珑的本事也是不长久的。&rdo;

&ldo;你这漓字甚不讨喜。&rdo;

&ldo;入我这儿第一件事就是取个讨巧的名儿，你可想过。&rdo;

&ldo;兰？得了吧，我飞云阁不是喝茶的地儿，叫牡丹啊芍药的都强了不少。&rdo;

……

许漓记得自己与凌妈妈周旋几度才劝服她，后来，席间一个听琴的臃肿富商轻佻道：行首真的吐气如兰？何不近些让某探寻则个。

陈年旧事想起来觉得自己一直都十分可笑。取名为兰便会得人高看一分吗？行首说白了也只是多几分才艺的清倌，与那堂上彩衣招展、粉面脂唇四处揽客的并无本质区别。许漓忍辱多年，饶是心志坚定也悲上心头。

她将嫁衣搁置箱底，不再看它。

（四）

日头正毒时候，行人仍在奔走。头戴幞头、腰缠綦带的一看便知是县廨的胥吏，那人将黄麻纸夹在腋下，猛灌了茶摊上的几碗凉茶，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北门。贴好告示后，他寻了一处树荫稍作休息，果然有不识字的老叟询问告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