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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我没等他邀请便走进去。一本翻开的色情杂志面朝下放床上的行李箱旁边，绿色玻璃烟灰缸里的雪茄还在冒着烟。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就整个旅馆来说，它算干净的。

&ldo;他一定是以为你已经搬走了。&rdo;我说，想表现出我的善意和我解读真相的一点小聪明。

&ldo;过半小时就走了。&rdo;那人说。

&ldo;你不介意我四下看看吧？&rdo;

他太高兴，但还是笑了笑。&ldo;刚来城里，对不对？&rdo;

&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初来乍到，对不对？&rdo;

&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喜欢这旅馆和周围的环境吗？&rdo;

&ldo;不是很喜欢，&rdo;我说，&ldo;不过这房间看起来倒还不错。&rdo;

他咧嘴笑笑，露出的一颗烤瓷的假牙，很明显地比其他牙齿亮白得多。&ldo;你找房子找了多久了？&rdo;

&ldo;刚开始，&rdo;我说，&ldo;问这些问题干吗？&rdo;

&ldo;我看着你觉得很好笑，&rdo;那人答道，但并没有笑，&ldo;这里的人都不看房间的，大家都是没看就抢着要的。这鬼地方到处都挤满了人，现在我只要告诉人家这儿有空房，马上就能到手十块钱。&rdo;

&ldo;实在太糟糕了，&rdo;我说，&ldo;有个叫奥林&iddot;奎斯特的人跟我提到这个房间，这十块钱是没你的份了。&rdo;

&ldo;哦？&rdo;眼睛眨都没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我就像是在跟乌龟说话一样。

&ldo;识趣点，别惹我，&rdo;那人说，&ldo;惹我的没一个有好下场。&rdo;

他拿起绿色玻璃烟灰缸里的雪茄，喷出烟雾，灰色的眼睛隔着烟雾冷冷地看着我。我掏出一根香烟，用它搓了搓下巴。

&ldo;惹你会有什么下场？&rdo;我问他，&ldo;你让他帮你拿着假发？&rdo;

&ldo;不准提我的假发。&rdo;他恶狠狠地说。

&ldo;真对不起。&rdo;我说。

&ldo;外头的告示牌上写了&lso;客满&rso;，&rdo;那人说，&ldo;你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找房间？&rdo;

&ldo;你没听清楚我说的那个名字吗？&rdo;我说，&ldo;奥林&iddot;奎斯特。&rdo;我把名字拼给他听，但他还是很不高兴。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小妹妹》第一部分《小妹妹》第4节（2）

他豁地转身，把一叠手帕放进行李箱。我稍稍移向他。他扭过头时，脸上挂着应该说是戒备的表情。不过其实一开始那张脸就是那样。

&ldo;你的朋友？&rdo;他漫不经心地问。

&ldo;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rdo;我说。

&ldo;那是个安静的家伙，&rdo;他满不在乎地说，&ldo;我以前常跟他一块儿消磨时间。在西加州公司做事，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