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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不想端详他的窘样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五点二十了,马上就要放学了,下午天渐阴,世界变成灰蓝色,一种与她无关的蓝。
俞丹会不会往她县城的家里打电话呢?俞丹会怎么看待她因为&ldo;一点小委屈&rdo;就离校出走一整个下午的行为呢?她若是此刻走进教室,睽睽众目会不会像电影中毁尸灭迹浇的汽油一路烧过来?她现在已经觉得脸烫。
比萨上的芝士冷掉就很像烛泪,陈见夏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说味同嚼蜡。谁都救不了她,知道再多于丝丝的过往,又能怎么样呢?往事又不能杀人。
她突然的沉默很是让李燃心虚。
&ldo;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帮你,保证你解气。&rdo;他急急地安慰道。
见夏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点头。
陈见夏回班的时候,屋里的人都快走光了。俞丹正在讲台前跟楚天阔说着什么,看到她从后门进来,高声喊了一句:&ldo;陈见夏!&rdo;
见夏认命了,低头走过去。
俞丹问见夏下午去了哪里。
幸好回班前她给楚天阔偷偷发短信问情况,楚天阔只提醒了她最重要的一句,千万别说自己出校门。
&ldo;我在行政区天台坐了会儿。&rdo;她低声说。
俞丹的神情和缓了许多。后面的话不听也罢。
无外乎是理解见夏情绪敏感,离家求学不容易,但于丝丝只是心直口快,做事情欠考虑,她已经批评过了,见夏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要多锻炼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要钻牛角尖,总把人往坏里想,格局太小。
陈见夏掂量了一下,几乎都是在说她不对,对于丝丝的责怪却轻飘飘的,&ldo;心直口快&rdo;四个字甚至不能算贬义词。她心口堵得慌,一直勉强地笑着,嘴角酸得不行,最后垂下来,像哭。
楚天阔适时打断了俞丹:&ldo;俞老师,当时我一直在场,于丝丝和李真萍虽说不是故意的,但说话实在太伤人,难怪见夏会这么生气。刚开学不久,咱们同学互相之间不熟悉,对彼此的性格也不了解,肯定有误会,您别担心,我来开导见夏好了,毕竟这次主要还是她受委屈了。&rdo;
一番话滴水不漏,俞丹没什么好讲,直觉却不爽,正要补充几句,楚天阔又说:&ldo;偷东西涉及人品问题,见夏急了也正常,闹大了别的班还真以为咱班出了个贼,就不好了。&rdo;
这才打在俞丹七寸。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会要参加,剩下的交给楚天阔。
临走时她拍了拍见夏的肩膀,笑着说:&ldo;心胸开阔点。&rdo;
见夏刚刚因为楚天阔的话而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她闭眼睛忍了许久,听着脚步声远去,才缓缓睁开,赶在楚天阔前说:&ldo;班长,谢谢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心里都懂。&rdo;
她怕多待一秒就要在楚天阔面前哭出来了。早知道俞丹会这样,可是那些话真的响起在耳边,陈见夏还是非常难过。
她在偏心中长大,到了异乡,还是遇见了一颗长歪的心。
陈见夏理应第一个到班里开门,然而第二天一早她迟到了,吭哧吭哧爬到自己班教室那一层,看见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堵在楼梯口,水泄不通。
&ldo;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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