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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没有了。&rdo;蔼如将话题扯了开去，&ldo;你总要带个人吧？是带贾福去？&rdo;

&ldo;贾福要看家。我想，就我一个人上路。&rdo;

&ldo;路上没有一个人服侍怎么行？&rdo;蔼如想了一下说：&ldo;我荐个书僮给你好不好？&rdo;

&ldo;好啊！是怎么样一个人？&rdo;

&ldo;是小王妈的儿子，今年十五岁，在&lso;燕子窠&rso;当学徒。起早落夜，辛苦得很，倒还在其次，将来沾了抽大烟的瘾，年纪轻轻，一辈子就算完了！三爷，如果你肯收留他，也是你阴功积德的事。&rdo;

&ldo;谈不到这一点。反正你怎么说，我怎么办。你明天就把他带来好了。&rdo;

&ldo;嗯！&rdo;蔼如又问：&ldo;你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吧？&rdo;

&ldo;还没有。&rdo;

于是，蔼如不由分说，遂自动手替他整理行装。洪钧知道拦她不住，也就索性搬来一只衣箱，帮着她收拾衣物，忙了个把时辰，方始歇手。

时已薄暮，蔼如不便再逗留了，约了第二天中午再见，匆匆而去。回到望海阁，只见门前已有轿马；踏进门去，迎面便遇见她母亲，脸无笑容，显然是因为她没有在家待客而感不快。

&ldo;你到哪里去了？&rdo;李婆婆问。

&ldo;我去买点零碎东西。&rdo;

&ldo;买的什么？在哪里？&rdo;

不防她母亲打破砂锅问到底，蔼如不免一愣。心想已经撒了谎，就索性再说两句谎话：&ldo;我买衣料。回头会送来。&rdo;

听这一说，李婆婆的脸色和缓了些，&ldo;你快上去吧！&rdo;她说，&ldo;道台衙门的黄师爷，老早就来了。&rdo;

黄师爷是道台衙门的文案委员，亦是报效望海阁的大户之一。往来一年，花了有两三千银子，却始终不得一亲芗泽。蔼如对他相当头痛；因为一次又一次地借故闪避，则情势必然一次比一次地来得紧迫。这一夜宴罢，倘若黄委员要借宿，她就不知道如何才能脱身了。

转念到此，脚步有些畏缩不前；停下来细想一想，鼓起勇气，踏上楼去。门帘一掀，视线正好与黄委员相接；定睛看时，还有两位客人，亦皆相识，一赵一钱，都是候补州县，干着税务上的差使。

&ldo;叫我好等！&rdo;黄委员说：&ldo;总算等到了。&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蔼如连声致歉，一一问好，然后在黄委员身边坐了下来。

&ldo;说你早就出去了？&rdo;

&ldo;是的。&rdo;它如答道：&ldo;我在天后宫烧香。&rdo;

天后宫在北大街，相去不远，为何到这时候才回来？黄委员心中怀疑，便照实问了出来。

&ldo;今天烧香比较费事，因为我是去还愿。&rdo;

&ldo;天后宫的香火很盛，天后娘娘灵得很。&rdo;姓赵的客人插嘴问道：&ldo;爱珠，你许的什么愿？&rdo;

&ldo;她改了名字了！&rdo;姓钱的说：&ldo;不叫爱珠叫蔼如。和蔼的蔼，如意的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