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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祝英台伸手衣服内摸索一会，摸出一个玉蝴蝶来，交给何氏。因道：&ldo;这是我从小就带的。那个时候，爹妈疼爱我，叫我九妹呢。师母见了他，就叫他以玉蝴蝶为凭吧。&rdo;

何氏接过玉蝴蝶看了一看，笑道：&ldo;好，我准办到。&rdo;

祝英台道：&ldo;多亏师母照顾，秘密幸而保全。请周先生出来，弟子要拜辞了。&rdo;

何氏就带了笑容，高声叫了两句士章。周先生出来，祝英台对他夫妻两个，各拜几拜。银心也过来拜了几拜。然后高兴的回到自己屋子里。只见梁山伯已把自己东西归到一边。

祝英台道：&ldo;梁兄，你我攻读，比亲生兄弟恩情还深，零用的东西，已经难分你我了，所以梁兄收拾，我认为难分出彼此。&rdo;

梁山伯将两手一拍，笑道：&ldo;可不就是你说的情形吗？这只好就大致说，凡是贤弟喜欢的，就算是贤弟的吧。&rdo;

祝英台道：&ldo;这是梁兄偏疼小弟，有好些东西，小弟喜欢的，梁兄也就喜欢，只是怎样的分法。&rdo;

他说这话时，已经步行到桌子边，见凡是自己所爱的，已归到桌子边篮子里面。祝英台低头一看，见有一对小鸳鸯站在水孟子边。这些东西是钢制的，全体有碗大。便弯身拴起来，放在桌子上。便道：&ldo;这样东西，梁兄喜欢他在小弟以上呀。&rdo;

梁山伯道：&ldo;因贤弟喜欢这东西，愚兄也跟着喜欢这样东西，因愚兄观弟，常常看了发呆，这喜欢的限度，分明是在我以上呀。&rdo;

祝英台用手摸摸那鸳鸯的扁嘴，摇摇他的翎毛，两只鸳鸯的形势，差不多挤到一处去。她又用一只手，在两只鸳鸯背上盖着。便道：&ldo;不，这鸳鸯的形势，有点像兄的境遇，弟若去后，将这对鸳鸯天天抚摸，也许抚摸得出所以然来。&rdo;

梁山伯哈哈大笑道：&ldo;贤弟要把这些东西留给我，留给我就是了。至于贤弟的譬方，愚兄倒是不解。&rdo;

祝英台以为自己是要走之人，想在东西上点破于他，偏偏梁山伯不懂。因道：&ldo;你分的东西，也许还有当留下来的，小弟应当检查检查吧？&rdo;

梁山伯站在桌子里边，就用手抚摸着桌子边，对篮子望着道：&ldo;贤弟就检查检查吧。&rdo;

祝英台将篮子一翻，拿出一只陶器笔筒（注：晋朝尚无瓷器。所以陶器最为上品），那笔筒上画的花，是一棵石榴。

祝英台道：&ldo;梁兄，这笔筒何以归小弟。&rdo;

梁山伯道：&ldo;这也无须解释呀，每当提到家庭人口稀少，贤弟总是笑。后来我明白了，贤弟所买笔筒，大有用意。&rdo;

祝英台歪着头，对他笑了一笑，问他道：&ldo;有什么用意哩？&rdo;

梁山伯道：&ldo;石榴这项果木，最容易结子。所以贤弟留下这笔筒，预报他年结子之多。贤弟，你是个独生孤儿，正要结子之多，这一猜猜着了吧？&rdo;

祝英台道：&ldo;猜是猜着了。我问梁兄，你是不是独生孤儿？&rdo;

梁山伯道：&ldo;正是同贤弟一样。&rdo;

祝英台将那笔筒拿在手上，看了一看，见有一个石榴笑破了口，那石榴子暴了出来。笑道：&ldo;这石榴子，意思是暴了出来，请问，这要送人，还是要送人家先生呢，还是送人家的大娘呢？&rdo;

梁山伯道：&ldo;笔筒送人，当然送人家先生。&rdo;

祝英台点点头道：&ldo;我还记得，笔筒是我所买，算我送给梁兄。预报他年结子之多吧？&rdo;

梁山伯道：&ldo;这是贤弟盛意。但贤弟何以不要？&rdo;

祝英台看看屋子里，并无第三人，心想现在点破于他吧！因道：&ldo;弟吗！只要兄有，弟自然有呀！&rdo;

梁山伯道：&ldo;这是什么意思，愚兄不解。&rdo;

祝英台心想，话都说明了，还是不解。这实在没奈何。把手上那笔筒放在两只鸳鸯一起，然后对梁山伯道：&ldo;小弟还要检点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