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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哇，原来你是unpo的!&rdo;d3在一旁故作惊讶。

&ldo;断绝联系。&rdo;艾瑞克对unpo几个字不感兴趣，深褐色的睫毛一扫，好奇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觉得他做错了。&rdo;安德鲁顿了顿，解释道：&ldo;不，应该说……我的设计者给我装备的价值观系统，还有我看到的一切，让我觉得他做错了。&rdo;

由机器人来评判指令者的对错似乎十分荒谬，但是艾瑞克十分专注地望着他，托着下巴听得很认真，清澈的蓝眼睛里甚至掠过一丝赞赏。

&ldo;你的设计者是谁?我可以加他stars好友吗?&rdo;

安德鲁一愣，然后笑了：&ldo;他年龄很大，人也老派，不用社交软件。&rdo;

&ldo;真可惜。&rdo;艾瑞克嘟着嘴：&ldo;我还想和他交流交流呢。&rdo;

这两天莉莉的事闹得全城皆知，艾瑞克也有所耳闻。虽然总被陈坚嘲笑懵懂无知，但艾瑞克并不是真的&ldo;呆瓜蠢货&rdo;。联系安德鲁方才的话，他隐约知道绑架案并非看起来那样单纯。

&ldo;我先看看吧。&rdo;艾瑞克揭开安德鲁的头颅替他检查，想了想说：&ldo;安德鲁，你不用觉得愧疚。陈坚说过，人类的错误不应该让机器人买单。&rdo;

他将安德鲁的&ldo;大脑&rdo;和手边的计算机相连，数据迅速传输，屏幕上闪过密密麻麻的代码。艾瑞克看了一会，神情严肃起来，颇为苦恼地说：&ldo;我没办法断绝你和这个……杰弗里的联系，强制切断的话，你的芯片会自毁。&rdo;

安德鲁沉默了，d3着急地问：&ldo;那怎么办?&rdo;

&ldo;我想想。&rdo;艾瑞克在虚拟键盘上敲了敲，&ldo;咦&rdo;了一声：&ldo;杨州是你的二级指令者?&rdo;

杨州回到别墅，里面安静得不同寻常，既没有安娜爽朗的笑声，也没有d3在木地板上滑过的闷响。

他走了几步，看见陈坚躺在壁炉旁的摇椅上，头歪向一侧，右手垂落在地，正沉沉地睡着。

壁炉快熄灭了，只剩一块烧得通红的炭。杨州半蹲下来，扔了些木柴进去。&ldo;嘶&rdo;的一声，火舌陡然窜出，明黄的光焰在他的瞳孔中跳跃。

烤了一会，杨州觉得身上懒洋洋的，困意逐渐涌上来。他想上楼休息，余光瞥见陈坚豪放的睡姿，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之后，杨州弯下腰，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的右手。他本想把它规规矩矩地放回陈坚身前，谁知没等他动作，掌心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反把他的手攥住了。

杨州有几分仓皇地抬头，见陈坚不知何时醒了，又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流氓样，促狭地笑：&ldo;偷牵我的手，嗯?&rdo;

杨州挣了一下，陈坚不放，反而借力坐起来，长腿点地，让摇椅停止晃动。

念在他有伤，杨州没再强行挣脱，但脸上明显写着不悦，嘴唇抿得又薄了些：&ldo;松开。&rdo;

&ldo;急什么。&rdo;陈坚孩子气地摇了摇两人紧握的双手。他好像从中得到了乐趣，饶有兴致地重复了几次。

一阵奇异的感觉顺着指尖爬上来，杨州的耐心濒临耗尽，陈坚终于松开他，一指旁边铺着软垫的扶手椅：&ldo;我们聊聊。&rdo;

他虽然还是笑着的，眼神却很锐利。

杨州心中警惕，表面仍不动声色：&ldo;聊什么?&rdo;

&ldo;莉莉失踪没多久，你就告诉我嫌疑人叫凯尔&iddot;格林，并且他才是真正的k。&rdo;陈坚开门见山：&ldo;你从哪知道的?&rdo;

拷问终于来了。

杨州解释道：&ldo;我有个朋友，在纽约警察局工作。他发现了一些疑点，然后通知了我。&rdo;他这话说得虽然含糊，却也是事实。

陈坚眉梢一跳，质问：&ldo;你的意思是，詹姆斯&iddot;路德马上就要被放逐到火星了，但是纽约警察局随便一个警察都知道他们抓错了人?&rdo;

陆昭这次帮了不小的忙，杨州不愿意把他监听局长的事透露出来，搪塞道：&ldo;他也是偶然得知的。凯尔&iddot;格林就是k这件事，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rdo;

&ldo;是上回和你组队打游戏那个吧。&rdo;陈坚一撇嘴，酸溜溜地说：&ldo;这么维护他，真让人嫉妒啊。&rdo;

他话锋一转：&ldo;不过，进入基地需要审核，我很奇怪，凯尔&iddot;格林怎么一申请就通过了。还是说，有人故意放水?&rdo;陈坚盯着杨州，目光沉沉，压迫感骤然袭来：&ldo;玫瑰派真是好手段。&rdo;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杨州一时无言以对。凯尔&iddot;格林进入基地虽然不是他谋划的，但浓烈的耻辱感依旧通过&ldo;玫瑰派&rdo;三个字缠上他。

陈坚见他默认，发出一声冷笑：&ldo;基地的两万多居民，不对，全世界十万天生犯罪人，要是知道了真相，恐怕会对联合政府失望至极吧。&rdo;

&ldo;这不正合你意吗?&rdo;杨州琥珀色的眼睛总是淡漠又迷人，哪怕里头盛满讽刺也引得陈坚目不转睛，&ldo;借玫瑰派打击白鸽派，然后再揭露玫瑰派的恶行，煽动基地的民众独立，最终脱离联合国的控制。&rdo;

无形的弓弦已经绷到极致，陈坚忽然轻笑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紧张：&ldo;我可没这么说。&rdo;他在大衣里抠摸了半天，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现代香烟，嫌弃地&ldo;啧&rdo;了一声，问杨州：&ldo;草莓味的，要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