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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sp;&esp;路清宜没有回答，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esp;&esp;方娅眼眶微红：“这不值得。”

&esp;&esp;“值得的。”

&esp;&esp;“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想弹钢琴吗？”

&esp;&esp;路清宜露出浅浅的微笑，轻声回应：“当然想啊。”

&esp;&esp;方娅说：“好，我答应你。晚晚姐已经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都可以。”

&esp;&esp;“就今晚吧。”

&esp;&esp;“好。”

&esp;&esp;……

&esp;&esp;离开？

&esp;&esp;季汀神智稍稍清醒。

&esp;&esp;她蹙紧眉，质问路清宜：“你要去哪儿？”

&esp;&esp;她和路清宜之间仿佛罩着一层厚玻璃，她在门外，路清宜在门内。

&esp;&esp;路清宜似乎没有听到季汀的话，转头就走远。

&esp;&esp;瘦削的背影愈来愈模糊。

&esp;&esp;季汀手掌拍打着无形的玻璃，冲两人大声喊道：“路清宜，你已经是季家的人了，你还要去哪儿？”

&esp;&esp;“你不能走，你哪儿也不许去！！！”

&esp;&esp;猛烈的疼痛感袭来，季汀强忍着疼痛，伸手想拉住路清宜的胳膊，画面却在指尖触上的那一刻，如同水影消失了。

&esp;&esp;掌心却是温热的。

&esp;&esp;季汀抓住了那只手，紧紧的，不松开。

&esp;&esp;她像条搁浅数天的鱼，终于等来了水源，于是死命地想要揪住那根救命稻草。

&esp;&esp;额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被人温柔擦去：“江同学，你还好吗？”

&esp;&esp;温和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esp;&esp;季汀睁眼，双眼迷蒙地打量着周围，又将视线缓慢地，挪动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气若游丝：“是你。”

&esp;&esp;“你先别说话，喝点水吧。”

&esp;&esp;路清宜一手扶住季汀的肩膀，一手握着水杯，送到季汀唇边。

&esp;&esp;季汀神智稍稍清醒，她皱起眉，推开路清宜的手。

&esp;&esp;“我让你碰我了吗？”

&esp;&esp;“对不起，我刚刚看到你昏倒在这……”

&esp;&esp;季汀冷冷瞥她眼：“别来多管闲事。”

&esp;&esp;路清宜担忧道：“可是你这个样子——”

&esp;&esp;季汀微微一笑，暗冷的凤眸带着隐隐的讥诮：“和你有什么关系？路清宜，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好心泛滥普度众生？我告诉你，我不仅厌恶那些人，我也一样讨厌你，我劝你，不要再来惹我。”

&esp;&esp;如果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象，车祸后她应该是死了。

&esp;&esp;她的朋友在嘲笑，在幸灾乐祸，为她的死去举杯庆祝。

&esp;&esp;她也明白的，这些人没一个真心。

&esp;&esp;季汀，从小就是一个人。

&esp;&esp;不远处，那对父女已经用完餐了，小女孩坐上自家车，朝爸爸挥手告别，爸爸则目送着黑车驶离，等了一会儿，他才大步拐进别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