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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座半旧不新的农房,篱笆围成的不大的小院,里间坐落着三五间茅草屋,空地上围了一圈,搭着棚,隐隐能听到鸡叫。
旁边的男人上前开了木门,妇人径直拉着如花花进了院子。
妇人领着她到右侧的一个小房间门口,道,“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屋子了,进去吧,没事别到处乱跑。”
如花花还想问什么,就被妇人一把推了进去,哐当关了门。
小屋有些昏暗,只能从一侧纸糊的窗口处隐约透出些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怪怪的霉味,隐约掺着着些灰尘的味道,还有些冷,如花花看了一圈,发现房间西边土胚围成的墙面上迸裂了一道细细的缝,呼呼的往里钻着冷风。
如花花愣愣的站在小屋正中,半天往里侧一看,才看到一张用砖头木板搭成的简易小床,上面铺着一层干稻草,稻草上压着灰蒙蒙的被褥,也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但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又冷又硬。
她凑上前,轻轻嗅了嗅,被褥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霉味。
奇怪。
她抬起头,不解地眨了下眼。
军营的被褥都是透着淡淡的皂荚香,这里的被褥味道却怪怪的。
是脏了吗?
脏了的东西要洗干净才可以用的。
她想去找婶婶问问,刚推开门,就听到有声音透过隔壁虚掩的木门传来。
一开始是个男声,有些粗,听起来异常兴奋,“别看那行李了,钱袋呢,快打开看看,那钱袋鼓囊囊的,得有不少银子呢吧?!”
“别急别急。”妇人的声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磕碰声响起。
“艹!这么多银子!”男人的声音带着喜色,“一个赔钱货这么值钱!”
“你小声点!”
“小不了!”男人声音难掩兴奋,“这么多银子,没想到那小丫头这么值钱,本以为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差点看走眼。”
妇人还有些顾虑:“那些个当兵的回头会不会再找过来?”
“你怕什么,你没听他们之前来打听的人说,这丫头就是他们路上捡的,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好不容易甩手了,谁还会上心啊?况且如今边陲那边战火不断,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调那头打仗去了,都是些有今天没明天的。”
妇人渐渐放下心,又去翻行李,“诶,你看人家这些带来的衣裳,都是新崭崭的好料子,我平常摸都没摸过……”
“行了行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男人有些不耐烦地道,“回头把这些衣裳找个当铺一当,多少衣裳买不了?”
如花花愣愣的推开了眼前的门:“婶婶……”
“你怎么过来了?”妇人横眉冷竖。
“我的……”
“你的?你人都是我们的,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点儿东西还不抵房租呢!”妇人不乐意了,啐了一口,嚷嚷道,“你这小白眼狼!如今翅膀还没长硬呢,胳膊肘就要往外拐了吗?!”
小姑娘站在原地,头渐渐垂了下来,“我没有……”
“你在那儿嘀嘀咕咕说的什么啊,”妇人不耐烦地催促道,“没事就快出去吧,再嚷嚷你晚上就别想吃饭了。”
男人在一旁抱手看戏。
如花花慌忙从屋子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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