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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言毕也不等长明答话，指了那丫头道：&ldo;好生扶了姑娘，挪个窝，看场戏。&rdo;

丫头矮身答是。

长明冷冷一笑：&ldo;不敢劳烦。&rdo;

夜雨仍壮，倾倾洒洒，恨不能洗去闷在人心头数日的憋闷。

丫头撑了伞，候着长明随着太子转了另一个院子。

此院落与长明呆的那个相比，华丽宽敞许多。另有丫鬟仆从满满当当挤了满个院子。

长明几人步得门口，正撞见一个丫头端着一盅药出来，浓郁的药腥中还夹带着血气。

大雨轰烈，星象不明，帝运衰竭，却心发可闻。

院内何人，长明已是心明眼净。只是不想，太子殿下一朝跳墙，英勇至此，连自己老子都敢屠对。

长明被安排进旁间，耳听得太子殿下进了正屋，屋内一道孱弱的气息微喘了几声，而后道：&ldo;朕在此困守日余，未曾想临死之前，还能见上你一面，承儿，你当真是心肠狠辣，比之父皇，有过无不及。&rdo;

太子殿下癫狂一笑，笑得长明有些担忧，能发出这般癫狂作态的，想必此前不是穷了途，便是末了路。癫狂之后，想必便是要与什么人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果不其然，一阵噼里啪啦之声后，传来大太监王福颤抖的声音：&ldo;大胆！皇上！&rdo;

长明在窗上挖了个洞，正瞧见太子殿下将一把长剑指向伏卧在床的老皇帝。老皇帝顶着亲儿子的剑锋，眉不皱，眼不眨：&ldo;你小的时候，第一把剑，还是为父送的。&rdo;

噫，瞧着太子殿下如今，都会用剑指老子了，只不知到底遭了什么绝望不堪。

太子殿下又是癫狂一笑：&ldo;是啊，父皇送过儿臣许多东西，最高的殊荣便是太子，却也只是太子……儿臣最想要的东西，父皇已经打算给了老三。&rdo;

老皇帝虚弱一笑：&ldo;那原本便不该是你的。&rdo;

太子殿下愈加癫狂：&ldo;是啊，原本，该是大皇兄的。&rdo;

听见大皇兄这几个字，老皇帝蓦地蹙眉一阵猛咳。咳罢了，手上已是一摊黑血。

王福老泪纵横，扑通一跪：&ldo;皇上！&rdo;

太子殿下冷笑：&ldo;您当年用此毒，一举毒杀四人，三人已去，逃开的那顾公侯也没能撑过几年，父皇，这巫毒滋味如何？&rdo;

老皇帝蹙眉道：&ldo;不是好毒，不能见血封喉，还要受些折磨。&rdo;

&ldo;正是呢，大皇兄当年亦是死在此毒上头，亦不知他受了多久的折磨。&rdo;

老皇帝又捂了嘴咳起来，半晌咳歇了，才叹道：&ldo;巫族之乱得以平息，琮儿功不可没，也算是死得其所。&rdo;

太子殿下慢红了一双目，浸了血般的模样，恨恨道：&ldo;大皇兄死得其所，顾公侯一家子也是死得其所，如今，死得其所的，该轮到儿臣和母后了。不……母后也已死得其所了。&rdo;

老皇帝满口污血，红着唇齿笑了笑。见他这样笑，太子殿下狠握了手中剑，道：&ldo;当年父皇为除巫族，假派皇兄前去议和。后又借我母家之势，在巫族内部掀起内斗，皇兄死于反叛巫部之手。又因那顾公侯之子与巫女有私情，父皇又借机毒杀了他们，编造了巫族反叛不臣，暗害大皇子与顾公侯独子这等荒唐谎言，欺骗世人。父皇将这些见不得人的脏事都交由母后之手，许诺了她后位，和儿臣的太子之位，自己倒摘得干净又利索。如今大势已成，便又想杀了儿臣，给你最爱的三儿子腾位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