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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楚衡说这话时，一直注意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见他们颔首，这才继续道：&ldo;我看过地图，曲玉地势较之城中河流的源头来说是低的，水自源头流经曲玉城，再通过地下流出关外。也就是说，曲玉是下游。&rdo;

楚衡顿了顿，深呼吸：&ldo;诸位将军，我需要几味药，我能让曲玉城中的那些胡人，迫于无奈，打开城门，将我迎进城去。&rdo;

&ldo;进城后你要怎么做？&rdo;

庆王一直沉默地听着楚衡条理清晰地说出计划，此时听到他保证能够进城，不由追问。

楚衡笑：&ldo;进城之后，就如刘将军所言，再下几把药。&rdo;

庆王看着楚衡，目光沉沉，像是要将人抽经剥皮，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打探一番。

刘臣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和其他人一样，被楚衡的几句话，勾住了心肠，恨不能立马把全部的计划都听清楚。

可这时候，庆王却突然起身，挥手道：&ldo;你们先出去。&rdo;

刘臣等人虽有些疑惑，但仍旧听话地出了营帐。站在帐外，一行人面面相觑，百爪挠心。

而帐中，没有了第三人的存在，庆王抬手揉了揉额角，沉声问道：&ldo;进城之后，只有你一人，又有何用，当真要下药？&rdo;

他看了看楚衡：&ldo;听闻你在扬州，有楚善人的名号。一个善人，也会下药害人？&rdo;

如果是楚三郎当然不会。

那是个宁可一把火烧死自己和粮糙，也要让山庄里其他人都活下去的楚三郎，如果会医术，也绝对是个仁心仁德的大夫，大概打死也不会下药害人。

可楚衡会。

&ldo;并不是害人。&rdo;楚衡闭了闭眼，脑海中过了一遍可以利用的药材，说，&ldo;我现在要做的是救人的事。只要药材到位，我可以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加入水中，等城里的人喝下去，轻则腹泻，重则致幻、发热，造成痢疾、疫症的症状。这，还只是第一步。&rdo;

第二步，就是他算准了曲玉城中现在粮食已经不够，加上本身就是座小城，等药粉出现效果后，他们必然会要求城中的大夫治疗。但药材的匮乏，以及百姓本身也中招的反应，想要活命，这帮人只能向外求助。这时候，他可以趁机混进城中。

&ldo;第三步又是什么？&rdo;

听完楚衡的第二步，庆王良久才问道。

&ldo;第三步，我会想办法打开城门，或者让守城的那些胡人跟流匪都动弹不得，好让你们借机攻城。&rdo;

&ldo;会有人死。&rdo;

&ldo;强攻也会有人死。还可能死的更多。&rdo;

楚衡并不冷血。可面对今时今日的一切，如果真要有人死，那也必须争取牺牲最少的人，以此来达到救出大多数人的目的。

毫无伤亡的救出所有人，他不敢保证，庆王和西山营的所有人都不敢保证。

&ldo;我只能做到尽量保住更多人的性命，等事了之后，那些死……那些人的抚恤，由我负责。&rdo;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楚衡并没有让人失望。

在庆王将他列下的药材交给刘臣，命其用最快的速度去附近买全所有药材的数量后，楚衡就把自己和随行的一个军医关在了一个帐篷里。

药材在黄昏前送到营帐。烛火当日就染到了天明。